这一下蕊儿就急了,心想要是不能证明自己所属实,吃土倒是不必,吃素恐怕是逃不了的了,便分辩道:“姐,你若是不信,你尽可以去问秦老头,他最闲,听了故事还跑到李家那去打探了,他是真的,还姓周的在李府门口吐的血还没干呢!”

“那你去帮我把秦老找来。”韩少清听完,便让蕊儿去找秦门房。待得秦门房来了,韩少清问道:“秦老,您去李家门前看过了?”

秦老头了头,道:“是啊,我去看过了,也问过了,周子的事情基本属实。只是他到底只是个文弱书生,虽借着一时血勇,将那苗家的子揍了一顿,但最后还是被苗子的护卫给收拾了,弄得吐血昏迷。若不是李凤凰出来百般维护,恐怕他是在劫难逃。”

秦老头是当年跟着韩老太爷闯南走北的老人,本来到韩少清她父亲当家时,已经给了他不少资产,够他过一个富裕清闲的晚年了。可秦老头却为韩家效力习惯了,将资产交给别人打理,自己却还留在韩府,给韩家作门房。他对韩家忠心耿耿,又有智谋,平素话不算多,但言必有中,是韩少清绝对信得过的人之一,他都这么了,韩少清便没有怀疑的理由了。

“那秦老您可知道周……他伤势如何?”韩少清欲语还休,几度开口,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好一会儿之后,才组织好了语言,轻声问道。

秦门房挑了挑眉,道:“我看是不怎么样,我到的时候,正碰上李府的家人,骑了快马,要去找石王八。李凤还乐善好施,石王八则是出了名的见死不救,见钱眼开,他们一贯不对盘。我去的凑巧就问了一下,李府光送上门的见面礼就有五十两纹银。我看周子的伤肯定轻不了,不然李凤凰怎么会去找她最看不起的石王八?”

“哦。”韩少清听完秦门房的话,了头道:“我知道了,不过这些事终究是别人的事,以后在府里府外,不可随便乱。若有人问起,便府上多时不曾来客即可。我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韩少清一声令下,秦老头和蕊儿自然口中称是,行了一礼便往外走。蕊儿才刚走出房门,便又被韩少清叫住了:“蕊儿,我没什么胃口,你帮我把桌上的吃食撤了。”

蕊儿惊道:“可姐,你这总共才没吃几口……”

“你照我的做便可,另外与厨子清楚,不是他的粥有问题,只是我今日胃口不佳,让他不要多想。”韩少清摆了摆手,打断了蕊儿的话,又特意嘱咐了,让蕊儿带话给厨子。等到蕊儿端着清粥、皱着眉头出了房间,她便如脱力了一般,往床上坐了,扶额轻叹一声。于她而言,净街苗的暴行不是她主使的,周正的奋起反抗也不是她要求的,至于现在周正的伤势,就更与她没有丝毫关系了——至少在逻辑上是这样的。可不知怎的,听到了周正怒打净街苗,最后又落得重伤,她的心里竟有些难过和担忧了起来。

“只望他没事才好。”

“他有事没事,又与你这未亡人何干?”

“终究是为我出头。”

“他害过你,这一你可别忘了。”

“可他也没有……总算也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不如让蕊儿去李府探望一番。”

“如今我两家势成水火,去了又如何?”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