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静静的凝望着她,“只是因为后来,你出现了。”

齐念的手指有些微不易察觉的抖动,她定声道:“此话何意?”

国师的声音忽得听起来似有些忽远忽近,“你,就是那个能改变他的人。你这个人原本与他的命格并无半分关系,即便是曾经相识,也不过只是露水之缘而已。他的暴君命运原也不是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可以改变得了的,不过自从你突破了前世的障碍,自此便改写了这整个的格局……”

他的话依旧是迷雾遍布,让人听着只觉云里雾里的,丝毫都参不透他究竟是想说什么。

齐念本也自诩是个聪明人,可是在他的面前却好似脑袋无论如何都有些不够用了,她愈是想听清楚便愈是听不清楚,她愈是想弄明白,这眼前的一切便愈是模糊不清。

此时她即便是急得抓心挠肝,也依旧是改变不了坐在面前的这个人,渐渐的便让无尽的漩涡吞噬了他的躯体,看着他的双唇一张一合,却愣是连半个字都听不见。

这样无能为力只能袖手旁观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齐念伸出去的双手徒劳的在半空中抓了几把,自然是连国师的半片衣角都不曾触碰到。她的对面好似始终都只是一团虚无缥缈的空气,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她怔愣了片刻,忽得狠狠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想把浮现在脑海中刚刚国师所说的所有话全都丢出自己的记忆里。

但她愈是如此反应,却听的愈加清楚。

我本道你是七窍玲珑的心肝,没承想竟被凡世情爱蒙蔽了双眼。

这原也是我的罪孽,如今却要你来担待。

他便是会给未央国带来灭顶之灾的那个人。

你,就是那个能改变他的人。

……

若是早知道,这一趟即便是打死她,都不会跑的。

国师仍旧躺在十分简陋的床铺之上悄无声息的,若不是走到近前去,恐怕都会觉得他是个早已断气的死人。

齐念倒是坐在原位,自己的面前摆放着一杯茶,对坐的桌角处也放着一杯茶,都已然是热气全无,冷透了的。

她坐在蒲团上,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在这大热天里没有出一身的汗,反倒感觉身上有丝丝的凉意让人忍不住的想打寒噤,委实也是一桩奇事。

她又坐了会儿,好不容易等已然僵硬的腿脚都活络开了,这才心有余悸的站起身来,抬眸重新打量起这间她刚已然待了许久的屋子。

与她印象中一样,依旧是简陋而又朴素,屋里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跟奢华沾的上边儿,且这偌大的房屋里也没有几样家具,显得空空荡荡的,没有半分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