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其实不必对我有这样大的敌意,贫道所做的这一切,实则都是为了你好。”

齐念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不由反唇相讥,“哦?原来国师大人苦心孤诣所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玉萧啊。那玉萧可的好好感谢国师大人了,你这是为了我好方才致我于这样的境地,你若是要与我对着干,岂不是片刻之间便能要了我的性命?”

国师不禁轻叹了一声念了句道号,“还请七小姐进来说话,在门外站着始终不是待客之道。贫道可以证明此番并非有恶意,还请七小姐能给贫道一个解释的机会。”

齐念一想,眼下横竖已然是进退两难了,还不如就听听他的胡说八道,兴许会有些可取之处。

国师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便将门大敞着自己先进去了。

屋里一如屋外这样的朴素,犹如苦行僧一般,四处都是空空荡荡的,只在正中有一张矮几,上有杯盏茶具,便也就罢了。

齐念走了进去,国师请她在矮几边的蒲团上坐下了。

她原想着这或许是个局,又许是个计,在她的心中国师这样的对手虽不能站在同一立场上,但却不得不畏他三分,打起自己全部的精神来应付。

但不曾想他不过只与她相对而坐,倒上两杯香茶之后便在袅袅升起的茶香之中平淡无奇的说了一句,“七皇子殿下乃是当世英才,是未央国中最有资格登上帝王宝座的一位皇子。”

齐念毫不客气的道:“这无需你来说,他的前路也不是你三言两语间便可断定的。”

“可是于天下苍生而言,他却一定不能登上帝王座,掌控万民之生死。”

“天命又岂是你可言喻!国师大人,有人道你能开天眼看尽前尘往事,但这些把戏不过只是糊弄人罢了,有谁能真与天意想通,再来插手凡尘中事?不过是臆想罢了!”

国师不由长叹道:“我本道你是七窍玲珑的心肝,没承想竟被凡世情爱蒙蔽了双眼!”

齐念被他气得直干瞪眼,却也不欲再与他争辩是非了。

“罢了罢了,这原也是我的罪孽,如今却要你来担待,我便让你看个清楚明白吧!”

她还未曾想清楚到底是什么罪孽,又要她来担待什么,便只见坐她对面的国师忽得伸出了一只手,四指弯曲食指上前,伸过来便要触碰她的眉心。

齐念被他这忽然间的举动吓了一跳,正要躲开时却感觉自己的身躯全然僵硬,竟连最为简单的躲闪都做不到。

她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国师的食指轻轻的触碰到了她的额头。

就在这一瞬间的触觉,却好似已然经历了千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