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邢蓦地闯了进来,尚且苍白瘦削的脸,带着一丝狠厉,“你们要对她做什么?咳咳......”他有些微微的咳嗽,大 病初愈的无力感,将那份嗜血的肃杀削去了半分威严。

水辕看着来人,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有些猝不及防的慌乱。

“呦,今个儿是什么风,能把仙君大人吹来了?”他半眯着眼,着无关紧要的话,来掩饰心底的不安。

南邢双目赤红,直直地盯着水辕,“你要对她做什么?”依旧是这句话,沉寂的语气里,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水辕冷笑一声,面上有些轻佻之色,“做什么?自然是爷我看上了她这幅皮囊,准备给她抽了筋,扒了皮,然后收藏了留着欣赏。”

他得风轻云淡,语气轻浮浪荡,仿佛是在刻意的刺激着,面前这人脆弱的神经。

南邢看向水辕的目光中,开始漫上杀气,他紧握着双手,纤细分明的骨骼间,发出暴虐的“咯咯”声。

此时的他,像极了发疯的野兽,由内而外散发出嗜血的狂躁,仿佛只是一瞬间,便能引来一场惨绝人寰的血腥风雨。

水辕方才只是在心底有几分不安,可现在的现在,在对上那双眸子时,他却感觉到,有丝丝的寒意从心尖蔓延到全身。

冰凉一片。

原本浑然清冽的人,此时怒睁着一双暴虐的眸子,猩红而残忍,像一只不受控制的怪物,紧紧盯着自己的目标,让人胆颤。

水辕没由来开始害怕,因为他觉着此时的自己,像极了这怪物嘴边的食物,只要有一张血盆大口张开,他便能死的连渣都不剩。

然而,他又侥幸地安慰着自己,即便是面前的这个人再厉害,也是带着万道雷刑留下的伤痕而来,就像那张脸,即便是再骇人,也依旧带着苍白虚弱的无力感,不是吗?

水辕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笑,脸上也布满了阴沉。

他回视着南邢,遮掩不住浓烈的恨意,良久,他,“帝殇,△±△±△±△±,div style="margin:p 0 p 0"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是白炼,而是水辕。”

像是在宣誓着这一场战斗,即将被打响,每一个字,都带着狠厉的决绝,势必你死我活。

南邢看了看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水辕以为他怕了,心底开始升腾起欢愉的泡泡,然而,后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恨地想将南邢那张嘴巴撕烂。

“水猿是什么品种的猴子精?我没见过。”甚是诚实平淡的话。

你丫的才是猴子精,你们全家都是。

水辕抽了抽嘴角,很有种冒火的冲动,然而,他不住的安慰着自己,不要与这种流氓土鳖计较。

他自觉大人有大量,颇为大度地翻开这一页,缓缓道,“你没见过我,也能不怪你,不过月乌你总认得吧?我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

水辕弯起嘴角,脸上弥漫着情窦初开的羞涩和眷恋,将“青梅竹马”和“恋人”这两个词,刻意咬得重些,像是一种挑衅。

南邢依旧面无表情,“哦。”

水辕那些美好的怀念,彻底在脸上僵住了。

哦。? 哦。? 哦。!哦你大爷!

老子了这么多劲爆的消息,你特么就一个“哦”字就完了?

水辕开始有些不淡定了,他记恨了几十万年、几百万年的仇,在即将得以报复的时候,却变成了他一直自娱自乐的笑话。

敢情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一个人,像个傻瓜一样,还记得那般久远的恨意,然后,每一天都在脑海中上演一遍。可 最后的最后,除了他,根本没有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然后,他变成了一个每天都在折磨着自己的傻蛋。

水辕不甘心,恨恨地补充了一句,“我要为月乌报仇!”他紧紧地盯着南邢,想要从那张风轻云淡的脸上,看出些伪装的破绽,然而,他失望了。

南邢依旧不痛不痒,由内而外,真心地淡漠,“我只要浮桑,其他的,我不在乎,也不想去在乎。”

水辕彻彻底底从一个傻蛋,晋升成一个可笑的傻蛋,二者之间,区别在于,一个仅仅是傻,而后者是可笑的傻。

他的心,彻底不能淡定了,原本浓烈的恨意,被一团怒火灼烧着,变得更浓烈了。他不能就此让这么多年的恨,变成一个笑话。

水辕浑身上下,也开始弥漫起一股杀气,丝毫不比南邢的气势弱。

“原本我还想,既然浮桑换了你一条命,我便暂且让你多活两日。至少,也要等到月乌以她的面孔活过来,然后让她亲手杀了你,让你也尝尝,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里,是一种什么样绝望的滋味,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