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心潜出去办事,回来后特地带了安全的食物,却发现陆笙已经动了饭菜。

“您怎么……”她不解。

陆笙有心事,却只是道了句,“据说死不了。”

翌日,御辰再次端着药进屋的时候,她拦住了对方。“依着公子昨夜之言,那么陆笙想知道,南宫公子是否也知道呢?”

他依旧是一脸淡漠地将药碗递上,“喝。”话语简短。看着她接过喝下,又号了号脉。这才淡淡开口。“他是他,我是我。我只答应他替他医治你。”换而言之,除了治病他没义务告知那么多事。

闻言,陆笙算下放下了心,粉嫩的唇瓣一勾,笑得甚是娇艳。只不过,再娇艳,脸上依旧有着病态的苍白。

御辰将药碗收回,照旧检查了下她吃剩的饭菜,这才不紧不慢道。“晚上好好睡一夜,明日你的风寒便彻底好了。只不过这饭菜里的毒,你打算拖到何时?”

她想了想,“不知这药毒发需要几日?又是何种症状?”

“快则半月,慢则一月,看中毒者体质。”他看了看她有些苍白的脸,“大多数中毒者都会体质越来越虚弱,稍微经过风吹雨淋,便会头痛脑热。看起来虽是风寒之兆,但却会迅速出现咳血,最后衰竭致死。”

陆笙微微思考了一番,想必对方知道瞒不了陆远多久,便干脆借着她本就坠崖“大病初愈身子虚”的理由,下药毒死她吧。她心中闪过一抹冷笑,又是详细咨询了一番,这才送走了御辰。

接下来,她安安分分吃着送来的饭菜,脸色也是一日比一日憔悴了。终于在第之后的第三日,院门传来陆远的喝骂声,一阵鸡飞狗跳间,一大帮人浩浩荡荡进了兰园。

陆笙正在歇息,这药还有一点副作用,便是让人昏昏欲睡。

陆远看着这破旧的院落,再看看屋内那腐败的家具摆设,还有睡梦中憔悴的陆笙,简直心如刀割。

瑾心知道外头的谣言终于传到对方耳里,此刻也知该如何应对,便红着眼也不说话。大有一股她家小姐太可怜了,太受欺负了,却依旧善良体贴不喊委屈的意味。

陆远看在眼里,眼眶也是一热,狠狠转头瞪了身后的大姨娘一眼。看见大姨娘一脸的委屈,他闭了闭眼,也知道这是老太太的意思。

陆妱也跟在大姨娘边上,虚弱的程度看起来和陆笙不相上下,压低了声弱弱的卖可怜,“爹,这也不能怪娘啊。”

“你给我闭嘴!”陆远本就忍得快发狂了,见她说话,立马想到陆笙如今的委屈还有她一半的贡献,顿时忍不住大骂。

陆妱马上就红了眼,低下了头,一脸的委屈可怜。

他重重哼了一声,又出了屋子细细盘问了那四个守门的下人,他们跪在地上,一脸苦相。

这动静到底是吵醒了陆笙,她幽幽睁开眼,看见屋内这么多人,也便明白过来。瑾心看她醒了,便上前将她扶起。大姨娘也是快步上前,一双保养得当的手轻抚着她的面容,一脸的心疼。

陆笙从窗户瞥了眼外头,看见陆远在训斥下人,又看了看红着眼的陆妱,心下明白对方已经唱了一出好人的戏。于是温温笑开,向大姨娘打了招呼,然后将陆妱唤到床边。

“上次妹妹来,姐姐也没机会跟你碰面,怎么好端端的又红了眼?”她擦了擦对方眼角的泪,一脸的体贴温柔,“咱们姐妹经此劫难还能相聚,该好好开心庆祝才是呀。”

“姐姐……”陆妱唤了一声,眼泪刷刷落下,扑到她怀里一阵哭,演着戏心里却快恶心吐了。

陆远在院外训斥着,瞧见屋内有了动静,这才放过了守门的下人,急冲冲进了屋。他不耐对着陆妱说了句“起来”,等对方空出位置,这才坐下将陆笙抱入怀里,心疼之情不以言表。

这副父女情深的画面,陆妱站在后面就像个外人,眼中的恨火都快喷射出来了。大姨娘频频试泪,优雅的身形动了动,恰好走到了陆妱的跟前,挡住了她此刻暴怒的表情。

“爹,您别对妱儿那么凶了。”陆笙苍白着脸,柔声劝,“女儿刚回府,这床新被褥还是妱儿偷偷送进来的呢。”

陆远应着声,但是开口的话题依旧是她嘘寒问暖,不提陆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