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谁欺负你了?”他撩起袖子动作轻柔的帮阿懒擦拭眼泪,阿懒抽噎半晌,红着鼻头眼睛,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惹得他失了笑。

“你是谁?”阿懒眸光清冽的问,自个儿擦了眼泪鼻涕,他先是一愣,随即朗声大笑起来,他的易容术真的差到那种地步了?连这么个小丫头片子都骗不住了?还有自己的摄魂术,在魅魂香的辅助下这么快就失效了?

“你觉得呢?”觥筹笑问,语气十分欢快,阿懒吸吸鼻头,没有回答,只暗自咽了咽口水,她好饿。

“为什么不猜?”觥筹饶有兴致的问,阿懒抬头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又低下头去。

“我很笨的,肯定猜不中,而且我肚子好饿,不想说话。”虽然知道不是师父,但看着这张脸,阿懒还是不自觉的想撒娇。听完阿懒的话,觥筹怔愣片刻,蓦地笑起,这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睡了六天,自然饿了。”觥筹说话间,紫芍已经端着香喷喷的清粥走过来,阿懒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直接夺过粥,也不顾烫,就那么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不得不说,阿懒这副吃相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食欲。

虽然已经被阿懒知晓这个顶着自家师父面皮的人另有其人,觥筹还是喜欢顶着这张脸晃来晃去,不得不说,这张脸很俊美,很容易让人忽略这张脸下所掩盖的东西。

阿懒的伤势在慢慢好转,在疗伤期间,替觥筹引来了许多珍稀的毒物,觥筹表示很开心,但他还是想得到‘万虫之蛊’,他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而体内藏有‘万虫之蛊’的阿懒,是他很不喜欢的不确定因素。

魅魂香的功效尚在,只是每每问到‘万虫之蛊’时,阿懒就会痛哭流涕,然后恢复清醒,觥筹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在觥筹的不懈努力之下,在几日后的某个时刻,他终于得知阿懒嘴里的‘阿宝’是什么东西了。

那时阿懒像往常一样抽抽噎噎,哭得不能自已,就在觥筹以为她又要清醒过来的时候,阿懒突然止住了哭。

“阿宝是阿娘的贴身之物,阿娘说那是阿娘的爹留给她的,阿娘现在的爹不是阿娘的亲爹,阿娘说要好好保管。”

觥筹听得大喜过望,终于要知道了。按耐住激动地心情,觥筹几乎是屏住呼吸,静静地聆听阿懒接下来的话。

“阿娘把阿宝交给我,可是后来……后来阿娘死了,阿宝也不见了,颖儿不好,没听阿娘的话,颖儿不是好孩子!”阿懒不依不饶的哭了半晌,这才醒过来,觥筹脸色沉了几分,看了阿懒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阿懒满脸泪痕的抬头望去,只看见一个快速离去的身影,阿懒摸摸脸颊,不明白自己最近为什么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哭起来。

胸口偶尔还是很疼,肚子又饿了,习惯性的擦干眼泪,到厨房去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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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某山中别院。

“吃东西。”慕容凌推开房门,一缕阳光随着门缝的空隙照进屋里来,这是一间极为普通的房间,除了床和桌凳,没有多余的摆设。

屋子里门窗紧闭,显得阴暗沉闷,慕容凌把饭菜放在桌上,扭身来到床边,床上那人安静的躺着,表情僵硬,死气沉沉,和那天被带回来没什么两样。

“我已经叫人把那两个人的尸首安葬,你自己动手吃点东西吧。”慕容凌不觉轻叹了口气,这几日都是她强迫他吃点东西,每次都弄得彼此很狼狈,她明明早就被磨得没有耐性,却始终对他发不起火来。

苍夜的眼珠动了动,连余光都没有看那饭菜一眼。慕容凌不觉生气,这人到底要干什么?不吃不喝是想死吗?

“你既然想死,跟我回来干什么?还有那天那个女子,你难道不想知道她怎么样了吗?”慕容凌一掌拍在桌上,语气不满的问,直觉那天那个女子在他心里很重要,说完这话,慕容凌心里很不舒服,有点像……嫉妒!

“我想知道,你会告诉我吗?”苍夜喉咙动了动,声音低哑的问,慕容凌知道自己猜对了,为了那个女子,他终于愿意和自己说话了。

“你自己吃点东西,我会考虑的。”慕容凌把饭递到苍夜嘴边,诱导着说,苍夜眼睛勉强睁开,在看见慕容凌满脸期待后,眼睑合上,抬手打翻慕容凌手上的饭碗。

“算了,知道了又如何?”苍夜语气消极的说,慕容凌看着满地散落的饭粒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