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扶笙沐浴?!

闻言,荀久嘴角狠抽了一番,要她去伺候这个祖宗,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荀久即将踏出乌篷船的一只脚默默缩了回来,恰巧这个时候,船头靠在青灰色长了一层青苔的石壁上,有片刻晃荡。

荀久没站稳,身子瞬间往后倾。

她想尖叫,却又不敢,只能闭紧了嘴巴。

慌忙之间她寻了个方向准备借着这“一倒”直接倒进河里趁机逃走,却没料到即将落水的瞬间有人揪了她的蓑衣一把,直接将她整个人揪回来,后背撞到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鼻端渗入丝丝冷竹香。

隔了一层厚实的蓑衣,荀久并没有多大的肌肤感触,却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的人身子僵了僵,那道盯在她头颅上的视线有些锐利有些冷,似要将斗笠看穿直接将她戳个窟窿。

抱着双臂打了个寒噤,荀久赶紧回神,准备撤回身子远离这个魔王,没等她付诸实际,扶笙突然侧开身往岸上走去。

“嘭——”

猝不及防之下的荀久倒在了船里,脑袋狠狠撞在板壁上。

她痛得“嘶”了一声,心中早已YY了数百遍亲手将扶笙撕碎的场景。

“哎呀,小吱吱,你怎么睡在这里?小心着凉哦。”商义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就见到荀久整个身子倒在船舱里,由于被纬纱遮盖,并没有露脸。

荀久一声不吭,任由商义将她扶起来,又帮她把斗笠扶正。

透过深色纬纱,她瞥见扶笙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锦帕一遍一遍擦着原就干净不染纤尘的修长手指。

擦完了,顺便把锦帕往水里一扔,随后垂首看了崭新的锦袍一眼,眉梢跳了跳。

扔手帕的动作做得漫不经心,却看得荀久全身很不爽!

靠!不就是手指碰了她的蓑衣,胸膛被她靠了一下吗?

他有必要“满手细菌”的样子以及迫不及待想要将被她触碰过的那身衣服给换下来烧掉?!

有种的就站在这里脱!

荀久恨恨磨牙,上辈子行医,奇葩的人见过不少,这么奇葩的,还是头一回见。

这货太能装了,如果可以,她很想现在就冲上去扒光他一巴掌将他拍到墙上给来往行人做浮雕观瞻。

“小吱吱,你又犯糊涂了。”商义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赶紧笑嘻嘻道:“殿下从不准人近身三尺,你方才一直站在船上不肯下来,想必是惹恼了他。”

话到这里,商义突然有些担忧起来,低声埋怨,“我早就说了让你没事儿别随身带着陈皮糖,那东西吃多了不好。这不,你今晚不仅哑巴,还失忆了,万一哪天你真变傻了,那我的方子可咋办哟!”

无视商义怨妇般的表情,荀久站稳了身子,悄悄拢了拢蓑衣,稳稳当当走了出来。

商义站在船上,瞥着她的背影,狭长的眼眸逐渐眯了起来,他捏着下巴,“咦……小吱吱怎么变矮了……”后知后觉的商义突然仰头看着即将离开的扶笙,“殿下,这个人不是……唔……”

商义头顶的枣树上突然掉下一个枣子,不偏不倚堵住了他的嘴,也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商义惊恐地盯着跟随在殿下身后那抹娇小的身影。

那个人,不是小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