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都快被大伙挤兑哭了,而阿娜似乎就认准了李四喜同学,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目不转睛。

这阿婆有个性,连挖墙角都这么明目张胆。我咳嗽一声道:“阿婆,他胆子小,你也别逼他,咱一边把那恶胎的事情解决了,一边慢慢给他做思想工作。”

阿娜看了我一眼,笑眯眯道:“你虽然念力差了一点,但也不是一般人,如果他不愿意,你也可以接受我的传承。”

胖头都快急哭了:“妈,亲妈!你仔细看看我啊,我也是天赋异禀,天生做接生公的好料子,只是隐藏得稍微深了些罢了!”

阿娜也感觉逼太紧不好,又回到座位上说起了孙梅的事情:“那小女娃的事,倒也不是不能治,只不过药有点难寻。”

有办法就好,大不了去圈子里想想办法,我点点头道:“阿婆你说尽管说,不管什么药,我去负责找来。”

阿娜指了指门前的大山,道:“药倒是这山中就有,只是莫得那么好寻哟。”

原本以为这药材无非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之间,找起来费点事罢了。谁知道阿娜说道:“这味药叫做金鲵儿,就长在山中的河洞之中,只要能弄到一条,这小女娃的命就算是捡回来了。”

孙学海担心女儿,问清了地点,就执意想去现场看看。

阿娜说领着我们去,再厉害的老人毕竟也九十来岁了,无论我们怎么劝都只是微笑摇头。好在现在是云南的雨季,进山捡拾野生菌子的乡民在密林中踩出了一条路来。

往山里走了两个小时,在两山之间出现一道深堑,一谷碧水奔流向东。

阿娜指着这道河谷/道:“金鲵儿就生活在这碧河涧,不过数量极少,能否钓得到,还看那女娃子而命。”

孙学海沉思片刻,道:“只要里面有金鲵儿,一切都不是问题,无非我出高价,让周边村民都来帮忙,相信很快就能钓到。”

阿娜摇摇头:“不行,一旦被乡民知道碧河涧中有金鲵儿,对它们那就是灭顶之灾”,顿了一顿,阿娜继续说道:“更何况这鱼儿用寻常方法也钓不到,只能是马尾线人骨钩人肉饵,再加上那么一点点好运气。”

认准了位置,我们又回到了村子,我负责去找马尾,胖头和丸子去扒老坟找人骨磨钩子,人肉的事情孙学海自己想办法,他一咬牙把儿子孙涛给叫了过来。

古有蔡元培割肉喂母,今有孙家郎切肉救女,孙涛虽然长得文质彬彬,但父爱如山爱女心切也不扭捏,买了一包止血套装和一柄锋利的小刀,半夜就跟我们上了山。

用阿娜的话说,这金鲵儿喜欢晚上出来活动。我们寻到白天看好的位置,原本只放了一根马尾线到河中,等了几个时辰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孙涛也着急了,扒了裤子撅着腚让胖头帮忙:“来,多切几块!”

不是自己的肉,胖头自然不会客气,“刷刷刷”几下手起刀落,手里就多了块带皮肉,胖头细心的切成指头大小的肉饵。丸子急忙将一些止血的药物敷了上去,又贴上两块纱布,虽然手忙脚乱,但在爱丽丝的指挥下,总算是成功的止住了血。

四副马尾钓线丢进河中,就像是丢进了大水缸里,一直等到天快亮了还没有什么动静。忽然水中的夜光浮漂抖了几下,爱丽丝一激动,往上一拽,不知道是不是鱼儿还没吃稳当的缘故,拉上来竟然空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