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和孙学海单独到了书房,把推测出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孙学海拳头紧握,沉吟不语,半晌抬起头来伸出两根手指:“巫大师,我知道你是奇人,我只有两个不情之请,第一无论如何请救回我孙女,第二让那个男人罪有应得,您开个价,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

我不是大侠也不会武功,自然不会正义爆棚的答应他去除恶扬善。单是他的第一个请求,就让我有些为难,在《香烛典》目前传下来的残方当中,还真没有记载怎么清除恶胎的法子,我也只能是答应孙学海尽力而为。

刚从书房出来,就遇到姬诺一兴冲冲跑来,一头撞在我的身上,我捂着胸口作势就要倒下:“你……你撞死我了,赔钱!”

姬诺一“咯咯”直笑:“狄哥,你就算从我这讹出钱来,那也是你自己的钱呢。”

我咳嗽两声掩饰我的尴尬:“捡着钱了啊,这么高兴。”

“那倒是没有,不过我刚才问了家人,他们也对恶胎的事情没有办法,不过爷爷说曾滇西有一个奇人,说不定能有点希望。”

这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点星火,最起码有了一个方向,我高兴道:“哦?快仔细说说。”

“她是一个稳婆,名字叫阿娜,听爷爷说,我当初出生的时候,就是由她接生的。据说她从七岁的时候无师自通,开始给人接生,无论是难产还是什么情况,只要经过她的手皆是母子平安,算起来她这一辈子不知道接引过多少孩子来到这个世界。”

姬诺一自己不知道,她患有九阴绝脉之症,中医上说有这种病的婴孩大多死于母体之中,阿娜能把她平安接生到这个世界,也算是身具奇术之人。

不过为难的是阿娜现在应该九十来岁,而且生活原始不用现代的通信工具,除非亲自去一趟,否则连这个人究竟是否还在人世都不清楚。

“要不咱走一趟?老爷子既然说过阿娜能活过百岁,咱们去了肯定不会跑空。”

我返身进了书房跟孙学海再商量了一番,他也同意去一趟滇西。不过在这之前,他希望能把孙梅送去医院检查,看看现代医学检查出来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很快就拿了出来,孙梅的身体一切正常,没有怀孕和其他不对劲的地方。越是这样,孙学海越是担心,当即给所有人定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直飞云南省省会昆明。

上飞机之前我遇到一个怪事,一个陌生的号码很突兀的打到我手机上,接听之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给我讲了个故事:“从前有只猫怀孕了,耗子请来了狗做大夫,然后你猜猜结局会是什么?”

这尼玛是脑筋急转弯啊,在智商上我自认为从不输于任何人,我不假思索的说出了答案:“猫肚子里的孩子是狗的,狗又和耗子有一腿。

这答案显然不是电话那头的人需要的,他气急败坏道:“多管闲事的后果就是全家死绝!”

看来孙梅背后还真是有幕后黑手,我的性格是不惹事,但是也绝不怕事,我冷冷的丢下三个字:“来试试”,直接按断了电话。

到了昆明立刻转机芒市,然后下车就有孙学海的朋友接了我们,上了杭瑞高速直奔瑞丽方向。然后中途挂下了高速,到陇川县城的时候已是晚饭时候。

由于阿娜住在陇川县城下面的邦瓦乡附近,我们在县城里过了一夜,第二天吃过早饭才朝阿娜家驶去。

阿娜在当地很出名,我们下车问路的时候,当地人一听我们是找阿娜,热情得不得了,不但给我们指了路,还拉着我们讲了不少阿娜的故事。

阿娜是傈僳族人,一生未嫁,无子无女。当地人传闻她都已经一百多岁,是不老的神仙。阿娜的称呼是因为怒族阿怒人把长女称之为“阿娜”、二女称为“阿妮”、三女称为“阿洽”、四女称作“阿都”,阿怒人这种称呼方式也被某些傈僳人所接纳使用。

因为阿娜是家中长女,久而久之反倒没人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

不过当地被阿娜接生的人都称呼她为“阿娜干妈”,据说只要阿娜出现在大路上,一连串叫干妈的声音就会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