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屁股下面坐着康王的车夫吓个半死,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神来,准备将屁股挪开,将自家王爷从自己的屁股下面拯救出来呢。

忽地天降一双大手,不,确切说来,不是天降一双大手,而是从马车外伸进一双手来,那手足比车夫的手大不少,胳膊也有海碗粗。

那双手在车夫身边捞啊捞,好像蒙眼捞河鱼似的,不过那双手虽是准头差点,还是没费多大力气,就捞到了车夫的衣角,于是拎着车夫的衣角,就把已吓成呆傻相的车夫给揪了出去。

“大哥,这人不像那采花贼。”

“这是那赶马车的。里面至少还两个。揪那两。”

“好!”就听一道憨声应好,紧接着从天又降那双手,再向刚捞出车夫的位置,再想下捞。

目视权虎宛如在他坐的马车里翻箱倒柜,捞鱼虾的大手,康王真是气恼极了。那手准备挥来,康王精明地朝旁躲闪,权虎的整条手臂几乎都探进了马车的车厢里。连带半个肩膀。以这样半吊着身子的姿势,继续在车厢里捞人。

康王这一避让,一下就把跟班下人暴露了。跟班下人倏地落入权虎手里。

“大哥,这不是那天那个不知缩哪藏着的小子。”

“下个就是采花贼。”

跟班下人一曝光,权家兄弟立即确认车里仅剩的康王必是去他们合谷县采花的贼人。

“虎子再捞。”

“好!”

听闻权家兄弟的一唱一搭,康王岂能再在马车里躲着,再坐缩头乌龟,反正外面的兄弟二人已然识破了他的身份,既是如此,缩头一刀,伸头一刀,不如自己跳出去会会这两兄弟。反正康王早前便是如此打算的,不然也不会要车夫将车驶到这京城最为偏僻的西街来。

权虎的胳膊还没等再伸进马车里,就见一人从马车里轻盈矫健地跃出。

先从马车里跳出,再是伸手抚了抚衣服上,由于被坐兼坐人而不小心弄出的褶皱,虽说苏辉穿的衣服料子可能抵不上康王早前被公主哗地图的那件衣服的料子精细,可苏家毕竟也是京城的富贵人家,苏辉又是苏家的二公子,衣服料子再差,也不会真差到哪去。

“大哥,他就是那贼人。”

见到跳出损坏的马车内的康王,权虎眼厉的一下便认出了康王就是那天他小心翼翼地尾随的贼人。虽说权虎当时仅看到康王的侧脸,可却能慧眼识出康王的身量。与那日,他尾随的贼人丝毫不差。

“王——公子小心啊!”跟班下人本想唤王爷小心,结果王字刚才出口,就见自家王爷一记眼刀射来,将他一眼刀钉得乖乖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声张。

两个下人虽皆想帮自家主子得忙,可没等两下人准备参上一脚呢,就被飞快横来的两记手刀直接劈晕在当场。

康王则已然跟权虎过上招了。哪里顾得上带来的两个碍手碍脚的下人。

待到与权虎一交手,康王这才知道傅连年教出的徒弟,个顶个的皆是好手。上到这两个长相奇葩的,下到自家外甥,跟那个跟外甥年纪相仿的小男孩,这四人皆没功夫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