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带着卫嬷嬷去向赵海栗复命,路上行走过来的奴仆同他问好,他皆一一笑着回应,虽然身为赵海栗身边最最得力的人,但他却向来和善,从不给人脸色看。

直至到了小道上,却骤然变得冷淡,“一会儿到了老爷面前,你知道该怎样说。”

“老奴自然是如实说。”卫嬷嬷一抖横肉,皮笑肉不笑。

“三小姐在老爷面前一向是说得上话的,你若真要仵逆她,介时怕是连容姨娘也不一定保得住你。”

“老奴知道了,谢王管家提醒。”

话落,便到了地方,赵海栗正坐在一旁看书,容姨娘给他垂着肩,倒很是养眼的样子。

忠伯弯腰屈膝,“老爷。”

“回来了?”他将书放到一旁“可看出了点什么?”

卫嬷嬷这才上前,“回老爷的话,看小姐模样约摸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竟是同卫辞说法一模一样。

“那该如何?”赵海栗眉心拢起,很是严肃的问道,“别到时候连累了整个府邸。”

“也不是没有办法。”卫嬷嬷眼中冷笑。

容姨娘在一旁帮衬着说:“卫嬷嬷见的到底多了,听她的准没错。”

“小姐病才刚发,还不是很严重,这时该用狗血泼向整个面部,方能将那脏东西给驱赶走了。

若还是不管用,就需要请道行高深的人来作法。若再不管用,未免伤到府里其他的人,就只能将小姐送去别的地方。”

不过一简简单单的梦魇,却能被她说到这个地步,忠伯在一旁也不得不佩服,看样子他方才的劝告没有半点用处。

而赵海栗竟是没有半点质疑,便说道:“这样就有劳你了。”

卫嬷嬷跪下谢礼,容姨娘扶住肚子,“我也想去看看,瑾言她……”

“知道你心善,去吧。”赵海栗当下准了,又对卫嬷嬷说:“照顾好你主子。”

“老奴遵命。”

容姨娘同卫嬷嬷便退了下去,忠伯上前,“宝月楼上个月留下来的账,今日也该算了。”

“你去将账本取来吧,今日突然不想动了。”赵海栗有些略感烦躁。

忠伯便出了赵府,往宝月楼去,正是赵瑾之赴宴的地方。

这厢容姨娘和卫嬷嬷不过一时半颗,就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狗血,满满的一盆,令闻着呕吐。

就是这么一盆狗血,容姨娘命喜儿端着,且还不能有一点点倾斜,喜儿只得强忍住胃里的难受,一丝不苟的端着,一直端到了绮梦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