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净的东西?”赵瑾之对这话持否定态度,要知道在大宅院里面的人,大多对这东西有点忌讳,更何况他是个读圣贤书的人,更是不信一些什么鬼怪的。

而东门兹就更直接了,“你这郎中,倒是还能看出鬼了?”他不大喜欢这个看起来满腹心机的人。

赵紫琼却是看中了时机大加讽刺,“要说这屋里最不干净的东西,怕也就是你了。”

先前陆菱蕊一死,事情闹的那样大,怕是没人能忘得了卫辞是如何自断经脉,还能活到今天,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鬼神之说,奴才也是不大信的,不过宁可信其有,如今赵小姐这个样子,着实诡异的很。”并不在意众人脸上嘲讽,卫辞不紧不慢道。

“说来你也只是猜测,为人医者,望闻问切,‘精准’二字,你该晓得。”并不同于他人带有偏见,赵瑾之只就事论事。

卫辞也只得道:“二少爷教训的是,奴才记得了。”

顺带着将一干与此事无关的人给打发走了,赵瑾之走到床边,看赵瑾言还是如先前一般失了魂的样子,不由连连摇头。

将目光转向了赵紫琼,“紫琼,这儿就有牢你照看着了。”

“二少……”

“叫我二哥就好。”他温和的同她道。

“二哥,我会的。”赵紫琼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这个二哥哥可从来没跟她说过话,如今竟还让她唤他二哥,只觉得也不是看着那样的高冷?

赵瑾之同东门兹离开,是去赴宴,来这儿许久,也推了大大小小的宴会,只今日却是非去不可,因为请客的人,是袁名海,身为大周朝最最富有的两大户,袁家同赵家虽多有竞争,生意上却还是多有往来的,而且这也是赵父的命令,赵瑾之也不敢不从。

至于东门兹,则完全是去看看热闹了。

他二人刚离开不久,赵瑾言在赵紫琼与双喜双福的殷勤注视下,沉沉闭上眼睛,又去睡了。

赵紫琼闲的无聊,掰着手指数日子,好像还有七天就要除夕了,到时候她要穿的美美的,嗯,还要艳压群芳。

当然,首要的是压赵瑾言。

被折腾了这么久,赵紫琼也有些累了,着人跟冯姨娘说了一声,就休息在了绮梦居里。

双福和双喜则在一旁眼也不敢合的盯着,生怕赵瑾言再出个什么意外。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半日,倒也算是平静,约摸到了日中的时候,忠伯依着赵老爷的意思,带了卫嬷嬷过来。

这位年过半百,生了一张惨绝人寰的脸的老婆子,却异常的神采奕奕,逢人便笑,只别人笑起来都是和善的,她只一笑,能吓哭那不懂事的小姑娘呢。

卫麽麽在容姨娘身边伺候,而容姨娘大多时候又是同赵老爷在一起,自然也听闻下人报来赵瑾言的情况,便有卫嬷嬷毛遂自荐,她当时说:“以前在宁王妃身边时也见过宁王爷的小女儿有这样的情况,倒是有法子,不过需要去看一看小姐。”

赵海栗当即允了,便有了如今忠伯带着卫嬷嬷来的这一遭。

赵紫琼翻了个身,便隐隐约约听见一声粗糙至极的声音,“小姐印堂发黑,舌苔发黄……”

赵瑾言却猛的睁开了眼睛,她虽然神智还尚未完全清醒,然眼中凌厉尽现,惊得卫嬷嬷连连后退,心跳猛的停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