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妻比肩躺在拔步床|上,室内只有龙凤喜烛还在燃着。

阮清沅心里也是忐忑的,她上辈子嫁给贺梓归的时候,心里满满的都是委屈和不忿,洞房花烛夜是怎么过的她早不记得了。

有一只手扯了扯她的被子,她吓了一跳。

“你不用害怕……”他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拂在她耳畔,只让她耳廓发烫。

阮清沅终于放松了身子,自己的被子才被他缓缓扯开。

“放轻松一些。”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意。

她只觉得有细细的亲吻落在自己的颊边,耳垂上,眉间。

很温柔,很清冽,让人感觉不到沉重,却直挠到心里去……

“世子……”她忍不住低声唤了一句。

顾蘩秋轻笑着停住了,“你叫我世子真是有些不习惯。”

那应该叫他什么呢?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就又开始动作了。

一阵天翻地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清沅觉得自己好像在冰火里挣扎过一回般,也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觉得眼前一片混混沌沌的,额上也沁出了阵阵的薄汗,浑身却软地使不出一点力气。

“还疼吗?”他在耳边低声问。

疼吗?方才好像是疼的,只是他太温柔了,温柔地让她觉得说疼也不好意思。

毕竟他看起来还是很满意的。

阮清沅轻轻摇摇头,连嘴皮子都懒得动一下了。

崔氏在出嫁前教导过她,这会子事毕,该由她起身服侍丈夫才是,可是。她真的好累。

或许……下回吧。

顾蘩秋倒是百无禁忌,亲自抱她去了净房,又端了盏温茶来给她喝。

阮清沅坐在床沿,捧着茶盅一饮而尽,似乎真的很渴的样子。顾蘩秋怜惜地摸摸她的鬓发,轻声道:“往后就好了。”

阮清沅红着脸把空了的茶盏递回给他,一气儿钻进了被窝。再不肯探头出来。

第二天。夫妻两个梳妆好了就来给定北侯夫人江氏请安。

顾蘩秋对这个继母一直淡淡的,阮清沅倒是也无法拿出十分的殷勤来。

阮清沅从前是见过江氏的,知道这位夫人看着虽和善。人却是个极厉害的,因此奉茶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

江氏打量她的眼神十分诡异,看得人不寒而栗,不过终究她也没有为难阮清沅。叫人赏了新打的首饰,上贡的珠宝给她。

顾蘩秋带着阮清沅逛了逛定北侯府。她打量着他的脸色。

他的脸色总是青白的,如今看上去也没有好多少。

上回,他还受了伤吧,不知道有没有好透了……

“当心。”顾蘩秋扶了她一把。“你在想什么,这么心不在焉的。”

“在想,午膳要准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