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意外,没过几日,瞿家就上门来提亲了,为的是瞿竞洋和阮清涟的婚事。

在一场大哭之后阮清涟也完全收回了心思,都到了这地步,瞿竞洋毕竟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比较起她而言,阮清霜和阮清漪却更惨。

阮清霜满心以为好歹能嫁给瞿竞溪的,可惜到底人家没中圈套,他们府上还能那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娶自己不成?反而阮铨得知了之事把杨氏好一顿臭骂。

若传出去,他还怎么做人。杨氏倒觉得无所谓,女儿的亲事才是一等一重要的,她这会儿还不死心,她最近倒忙着和各家夫人走动,出去乱放风声。

阮清漪担忧的则是,阮清涟许了瞿竞洋,那嫁给刘家的瘸子,岂不是只能她自己了?因此万姨娘仗着肚子倒在榻上闹肚子疼已经好几日了。

阮清沅又接到了顾蘩秋的口信。

她突然想到,大概是之前央求他调查的阮镛的事情有了眉目,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又去了茗心茶楼。

“不唤你倒是不会主动来。”顾蘩秋已经坐在窗前等她了。

阮清沅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他还留在京中。

“不知道二爷是不是打听到什么了?”她忙问。

“这样着急么?”顾蘩秋放下了手头的书,“你要查的高光彦这人……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

阮清沅一愣,没什么特殊,难道从他下手并不能找到上辈子阮镛被景宁帝厌弃的原因么。

看着她失望的表情,顾蘩秋笑笑,“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些别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阮清沅眨眨眼。

“如今朝中权力倾轧,以许大人和傅大人为首的两党最为出头,你觉得傅有怀此人在民间风评如何?”

她不知话题怎么会跳转地如此之快,却也立刻回答:“傅大人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是难得一见的好官。”

顾蘩秋依旧是笑。

阮清沅轻咳一声掩饰难言的尴尬:“我不过一介女子,自然不懂这朝中的弯弯道道。还请您不要再卖关子了。”

“傅大人做官自然是好的。他的风评也极好,尤其是在江南一带。也因此南直隶一带上来的举子多仰慕他胜于京中宿儒。”

这个阮清沅知道,几乎傅党的人都是原籍江南一带。同乡抱团而已,这也没什么奇怪。

顾蘩秋也不卖关子了。

“历来官场上,就没有个断定的黑白是非。众所周知,历来国家征税。夏税秋粮,林林总总。都是从农事上而来,如今太平了这些年,户部的外库却年年在喊亏空,你可知为什么?”

阮清沅想到了先前的户部库银亏空案。犹疑道:“是因为冗员冗官,尸位素餐,贪污严重?”

顾蘩秋摇头。“这便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太平盛世,哪里没有蛀虫。便是再如何贪腐何至于年年亏空。所谓开源节流,这症结还是在开源上。”

他顿了一顿,“你是从江南来的,也该知道江南一带每年的贸易往来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