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拾在自已的朝夕院还没待个一时半刻,屁]股底下的凳子还没捂热,万紫便如阵急惊风似地卷进朝夕院的厅堂,向玉拾禀道:

“少爷!林校尉来了!”

玉拾本想走出厅堂往寝屋的步伐一顿,让万紫去请林冲进院之后,她回身在厅堂里重新安坐下来。

林冲一踏入厅堂,万紫便下去准备茶水去了。

林冲给玉拾行礼后,玉拾便让他直接说急事。

林冲道:“大人,属下刚回北一所大院,便接到这一个字条!说是午后云来酒馆的方掌柜让人带到锦衣卫衙门的,但是那个时候大人与属下早已不在北一所大院,所以错过了!”

玉拾没有言语,直接拿过林冲双手呈上的字条。

字条不是用宣纸写的,而是用布条写的,且所用布条还是在慌乱之中自衣袍上撕下来的灰褐布缎。

手捏着灰褐色布缎条的时候,玉拾心中便已突突跳了两下,因为她清楚地记得,今日见方掌柜时,他身上的衣袍便是灰褐布缎所制成的圆领襟袍。

布条上写的讯息很简单,只两个字——救我!

即便早有慷慨赶死的准备,人在面临突如其来的危险时,还是本能地选择了自救,所以方掌柜才会在感受到危机逼近之际,选择了向玉拾求救,可惜那个时候玉拾并没有急时得知方掌柜的这个求救讯息。

玉拾站起身问:“方掌柜现在……”

来玉府之前,林冲便先将方掌柜的状况了解个清楚,这会他自然答得出来:

“死了!”

玉拾闻言,五指间的布条慢慢被收紧,倘若说她心中没有愧疚,那是她自欺欺人,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的愧疚是那么地多余。

有时间愧疚,还不如用这个时间去将杀害方掌柜的凶手抓出来!

玉拾与林冲双双踏出玉府大门的时候,正巧碰到自外面归家的玉将,玉将看着行色匆匆的玉拾与林冲,不禁问道:

“怎么回事?这会天都黑了还要出去?”

玉将早没有官职在身,但玉将是玉拾的父亲,林冲最是敬佩玉拾,连带着每回见到玉将他也都会很知礼数地向玉将行礼,虽然玉将多次劝阻说不必如此,但林冲一意孤行,玉拾便也与玉将说,由着林冲去。

反正林冲是晚辈,玉将是长辈,就权当是晚辈给长辈行礼了。

玉拾这般一说,玉将便也受之坦然,林冲更是行之坦然,两厢都好。

林冲在一旁一如往常地给玉将行礼,玉拾则是直接回道:

“父亲,我手上的案子出了些状况,得立刻出府查探,倘若今夜我回来晚了,父亲与小枝也不必挂心,先行歇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