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尘步步逼近,姜崇武亡命奔跑。

禁军三万,却给不了他一丝一毫安全感。

“啊!”姜崇武大喊一声,跑出军营,冲入城内。

“岳父,救我!”他来到中城一流家族的陈家。

陈家,是其夫人的娘家。

“怎么回事?”其岳父陈忠走出来,望着姜崇武满身是血,扭曲的双臂,大惊失色。

姜崇武道:“有人要杀我!你快救救我!”

“何人如此大胆,敢杀大统领?走,我立刻保护你前往禁军营,到了那里,没人能将你怎样!”陈忠招呼一群带刀家丁,将姜崇武团团保护住。

“不要去!我的心腹,都已经被杀光了!”

陈忠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意识到事情的极端严重性,道:“你惹了谁?莫非是大辰位武者?”

其实,就算是大辰位武者,亦不该如此可怕。

“是陆轻尘!他回来了!找我报仇!”姜崇武又悔又怕!

“他?他能将你怎么样?”陈忠很是不理解。

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而已,能在万军之中,杀得姜崇武的心腹片甲不留?

“不要说了,快把我藏起来!”姜崇武急忙道。

曾经的陈家作为一个垫底的一流家族,全仰仗姜崇武当上大统领后,才能巧取豪夺,占据好几处家族的产业,家底迅速丰厚起来。

期间难免和那些豪门起冲突矛盾,还死伤好些人。

都是姜崇武包庇,才摆平事端。

如今姜崇武有难,陈忠自然要保他平安。

“你进去,我来挡住!我就不信,他还能目无王法,胡乱杀平民不成?”

姜崇武感激再三,连忙跑进去,四处寻找地方藏身。

但刚跑到前院,忽然头顶呼呼风声作响,紧接着眼前什么东西掉落下,砸在脚下砰地一声闷响。

低头一看,是其岳父陈忠,一脸死不瞑目的被人拧断了脖子。

“王法是维护公序良俗,保护良善之法,而不是罪恶的护身符!”哐当一声,大门被一脚踹开,陆轻尘托着棺材的画面,映入眼帘。

天地正气自在人心,非王法可一言蔽之。

姜崇武吓得亡魂皆冒,不要命的从陈府后院小门逃跑。

不久,他仓皇跑到秦家。

秦家是其表兄家,近一年来,得到姜崇武大力支持,吞并好几个黄金地段的商铺。

其中江姓的商铺东家,因不愿相让,秦家便设计陷害,让东家蹲大牢。

江姓东家的家人,为了尽快捞出他,不得已变卖商铺,倾家荡产。

最后,江姓东家感叹世道黑暗,苍天无眼,便携带一家老小投火****。

此案,同样是靠姜崇武一手压平。

秦家家主,秦淮应发现姜崇武的情况,立刻觉得这是雪中送炭的大好时机,将其庇护。

但,很快他便知道,这是他一生最错误的决定。

一个托着棺材的少年随后闯进来,只手屠灭他满门,包括他本人!

姜崇武如丧家之犬,又逃亡其余的家族寻求庇护。

他所到之处,事后必有托棺的少年闯入,大开杀戒!

一家又一家,整个孤舟城,十分之一的家族,陆轻尘都去遍。

但凡有罪恶在身的家族,都难逃灭门,最轻亦是家主伏诛!

杀戮,持续整整一天。

从早晨,到落日黄昏。

本该欢庆热闹的小年,却被笼罩在心惊胆战中。

走在孤舟街上,昔日武者们需要仰望的豪门大户,每逢几家就有一户破门灭族,血流成河!

血水淌过街道,流入河内,令环城运河红透一片。

晚霞映照下,天穹都映照得血红无比。

一日之内,地府三十余家族和帮派势力被血洗得干干净净!

尸体可成堆,血水可为溪!

举城震动,人人自危。

诡异的是,维护孤舟城秩序的禁军,却纹丝不动,毫无露面的意思。

同时,整个孤舟城都在疯传,陆轻尘手托棺材,大开杀戒。

但凡他所去的家族和帮派,统统遭到血洗。

还有传言,陆轻尘是在追杀姜崇武。

姜崇武躲到哪里,陆轻尘杀到哪里!

任你是一流家族,还是顶尖帮派,但凡窝藏禁军大统领,都逃不过陆轻尘的杀戮。

如此,再无人、无家族、无势力敢于收留姜崇武。

当他前来投靠时,无不畏之如瘟疫,最轻者亦是当场与之划清界限,严重点的主动向姜崇武发动攻击,将之驱赶。

当夜幕降临,孤舟却久久无法入眠。

今夜,注定是孤舟的不眠之夜!

姜崇武气喘吁吁,终于再也跑不动!

他亦无处可跑。

但凡与他交好的家族,他都去过,前半日去过的都被灭族,后半日去过的都视他如丧门星。

现在,已经没有哪怕一个人敢于收留他。

望着始终保持不远不近距离的陆轻尘,姜崇武已经没有再逃的力气。

他认命的躺在地上,沧桑一笑:“我英明一世,却落得被一个黄口小儿追杀的下场!”

陆轻尘不紧不慢走过来,淡淡道:“应该说,你恶贯满盈,终于到了还债的时候。”

他本可以轻易灭杀姜崇武,却一直没有动手。

为何?

因为,斩草须除根,杀人当彻底!

他修炼至今,从未杀一人,因为他很明白,杀人,就是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