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帝国埋下的棋子开始启用的时候,仿佛说好了那样,布鲁联邦也开始暗潮涌动。

略晚一些时候,布鲁联邦南部的绿草酒吧。

近来正值黑海风的盛季,因而为了能够摘下面罩和闷气的黑兜风,不少酒客都很乐意进酒吧喝一杯,绿草酒吧的生意自然也因此好了起来。

那个英俊的男子再也没有来过,而先前红了脸的米歇尔,此时却也无暇顾及太多的东西了。

她的弟弟得了很重的病。

凯娜姐说的话并没有错,这些圣光教会的信徒们确实急于扩大影响力,对于她重病的弟弟并没有拒绝,然而……教会的神父在私下的谈话中,邀请她来自己的房间住一晚上。

不过她并非是感觉受到了侵犯,正如之前所说,这个位面的思想比较开放,在对未来的家庭有所承诺之前,你情我愿的事情大家都见怪不怪,并不像弥茵上辈子的某个国家那样,总是觉得这种事情关乎女的是否干净,女的总比男的吃亏得多。

但是……她不愿意,她还没有尝过这种事情的味道,她一直想把第一次留给一场真挚而美好的爱情,而不是这样的露水情缘,这样随便的,仿佛仅仅是一场不久之后就会遗忘的生理**易。

这让她的一整天的工作都迷迷糊糊的,好几次还送错了酒……

真是糟糕的一天,而且她当时心底里五味杂谈,没能找到回旋的余地,所以她当时点头了。

她有些害怕,并且随着工作的时间临近尾声她愈加的害怕,她想到自己即将在一个不喜欢的人面前一丝不挂,然而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她做不到扭头就跑。

“怎么了?”调酒师凯娜关切的看着米歇尔,“你的脸色很差。”

“不……没什么。”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圣光教会的人为难你了?”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她露出一个笑容来,倒也没多少勉强的成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关切的安慰之后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弟弟即将得到治疗,有康复和回复行走能力的希望……以往她这样的姿色就算是去卖相都拿不到这个机会,所以,这挺好的。

或许,她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安慰她,关心她罢了。

很多时候,人就差一句话,就有可能走向截然相反的道路。

“真的?”见米歇尔脸色似乎好了不少,凯娜虽疑惑却也没有精力继续追问,因为实际上这名过惯了平静日子的中年调酒师心中正记挂着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而她觉得米歇尔是一个可以承担起这件事情的人,所以她神秘兮兮道,“店长说,明天的这个时候有一件事情,我们三个人私下谈……可别说漏嘴了。”

米歇尔指了指自己,她第一反应是那位甩手掌柜终于要正经的谈一谈酒吧的经营之道了,而后又是疑惑——她只能算是小虾米吧?

长得不算漂亮,也不像凯娜姐那样有一技之长,更不懂得八面玲珑的待人之道,就算她和凯娜姐关系不错,但是这并不能成为理由吧?

她踌躇着,然而凯娜姐已经远去了。

这名酒吧小侍女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抱着托盘慢慢的走向更衣室。

另一边凯娜早以换完了衣服,径直走向酒吧的三楼,绿草酒吧一二层是酒吧,而三层则是居住的地方。

她进入了客厅,而里面早就有一个人坐着等她了。

“查尔斯……”

她默默叫出这个平时根本不管事的酒吧老板的名字。

这是一名中年男子,桀骜不驯的亚麻色长发被一根简单的发绳束于脑后,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十字疤,爬上他的下巴,为他还算是平和的面容平添几分凶气。

“怎么?你看上去脸色不大好?”查尔斯扭过头来看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