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当流言传进江离的耳中,他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寻常来,不问闯祸的源头,盯着方诺,问道:“阿诺,你说,怎么回事?”

方诺有些不安的看看声音虽然平静,可脸已黑如锅底的兄长,讷讷回道:“我……我……”

“不知道”三字却硬是说不出口。

心中对那见势不妙早躲得远远的柳沁无奈的摇头,公子呀公子,你太不仗义了,祸是你闯的,黑锅却要我来背,得,乖乖挨训吧。

听了方诺结结巴巴的解释,好一个一箭三雕之计,江离气得手上青筋都突了出来,虽然从理智上,他应该承认妹妹这样做有这样做的道理,可从情感上,他接受不了啊。

说什么不好,要说刘睿有龙阳之癖,说刘睿也算了,干嘛要将自己跟他牵扯上,即使是以肖遥的身份在外行走,可这,这也太不顾及自个的名声了吧。

哪有别人还没算计到,就先自我抹黑的。

怪不得那天要将自己支开,若自己在场,如何会允许她如此作践自个,真是,一时没盯紧,就要出乱子,就要惹出事来。

妹――妹――,牙齿咬得旁边的方诺都觉得腮帮子酸疼,更不敢抬头,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脚上那双黑色缎面鞋,似要将上面绣的几杆青竹看出花来。

本要进来汇报事情的长兴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在院子里找个角落呆着,就怕引火烧身。

很少发脾气的人一但发起火来,没几个不害怕的,而江离若真发怒了,不说他们,就是柳沁都要立马开溜。

在气头上去招惹他,那不是自讨苦吃。

躲在自个院子里的柳沁正享受着两美婢的贴心服务,舒服的半躺在榻上,喝着茶吃着水果,看起来很是惬意,一点都不担心。

“大少爷会不会……”倒是秋荇露出一付忧国忧民的模样。

这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怕什么,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被柳沁白了一眼的秋荇不服气的在心中念道:大少爷肯定不会吃了我,可是会吃了你呀,公子。

“大少爷会明白公子的良苦用心的。”兰可轻言细雨。

柳沁送去一个赞赏的眼光,还是兰可了解她,也了解江离。

同样的,金銮殿上,气氛肃杀。

不等内官口中喊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话语,周汝南已执笏上前启奏道:“启禀陛下,微臣今日要弹劾一人,身为皇亲国戚,却忘了祖宗的礼仪廉耻,以及伦理纲常,本是男子,却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纠缠良家少年,影响恶劣,此等有损皇家威仪之事,还请陛下重重责罚。”

“哦,竟有此等事?不知卿家所说是何人?”皇帝皱起了眉头。

“是四皇子殿下。”

周汝南说得不卑不亢,并不因弹劾的是皇子而有丝毫的退缩。

大臣们对周汝南也算了解,这人看起来温和,其实性子很直拗,不管谁惹到他手上,都敢直言不讳,不懂避忌,偏皇帝似很喜欢他这种性子,对他很是纵容,话说回来,若没有皇帝的宠爱及庄太傅暗中撑腰,如他这样莽撞,早被踢出朝堂了。

皇帝的眉皱得更紧了,“卿家所说,可是属实?”

“微臣不敢说谎。”周汝南将当日四皇子刘睿如何纠缠天上居肖公子的事当众述说了一遍,他所说的这个是已传遍城中的数个版本之一,还有更离谱的,周汝南取了这个相对靠谱些的传言。

话未完,前面已传来几声嗤笑,是前排的几个成年皇子中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