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你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黎云云快步走来,笑着当胸捶了郭玉一拳。

“告不告诉,反正你都会知道。这不来了吗?”郭玉知道,黎云云在国师府活得无比滋润,现在是国师座下的得力干将,王上面前的红人。

“那倒是,咱们三个,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心有灵犀嘛对不对?”黎云云朝他飞了一个笑笑的媚眼。

回头对下人们吩咐:“快准备准备,好好招待这几位贵客。国师一时三刻怕是回不来,我们正好喝几杯,叙叙旧。”

燕三娘在一旁撇嘴道:“麻鸡扮凤凰,国师不在,充什么主子!”

黎云云笑道:“哎呦,我怎么没看见少司马站在这里呀!怠慢了。不过,少司马你原先也不过是国师府的一员洗马,哪里又比我高尚呢?”

燕三娘恨不得挥刀砍了她,只怕血溅国师府得罪了人,忍下气道:“我在沙场浴血奋战,用性命挣得当今爵位。像你这样只知道酒池肉林,醉生梦死的人,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

黎云云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战争年代军人是吃香没错,可是和平年代,不能靠武力解决问题,国际关系,贸易往来,经济政治争端,哪一个不是靠谈判磋商?有时候酒桌上几句话,就能为国争利,保住成千上万将士们的性命,知道吗?”

燕三娘恨恨盯着她,作为一个武将,无端地总是对黎云云这样的人心怀怨愤。“你这番话,尽可以对楚王吴王去说,希望他们能够听你的循循善诱,化干戈,止战乱,免生灵涂炭!”

郭玉哈哈笑着说道:“打了一场,又说了半天,你们不觉得累吗?站在这里聊天不好吧?黎云云,你不是说款待我们吗,走走走,喝酒去喝酒去!”

几人被他连拉带拽,这才停了舌战,一上酒桌,二个女人自然又是一番比拼,不在话下。

偃炆直到日薄西山才回来,神色凝重,心事满腹。

回来后径直与燕三娘一同入书房,一谈就谈到半夜。

接下来一连数日,黎小石没有再见过偃炆,因为她就没有出过书房。形形色色的人进入书房,又出来,川流不息,那里好像成了一个阵前指挥所。

第三日偃炆步出书房,进了演武场,同老汉在内室商议了半日,将黎小石、禾二和金大头三人叫来。

偃炆低头喝着茶,老汉对三人道:“国师决定,不日将你三人送入吴王宫。吴王夫差好武,宫中演武士比歌舞伎还多,你们入宫后若能力敌各方高手,自然会受到吴王器重。”

黎小石算算日子,距离半年的期限还有不到一月,不知道偃炆是忘记了约定,还是故意无视约定。但一定要拖到一月之后,仿佛也没有那个必要。他自认为进步不小,同行的禾二与金大头,水平其实在他之下,。真正能与他匹敌的童余,反而不在内。

童余和他一样,都不是有巢国人,按照当初老汉的说法,“其心无可甄别”。送入吴王宫,背后代表的就是有巢和偃炆,出了岔子,自然将有巢和偃炆连坐。不知道为什么,偃炆选了他,而不是童余。

粗粗一想,黎小石就明白了,他比童余更利于控制。因为郭玉在少司马府,黎云云在国师府,二人都是黎小石的同伴,相比童余孑然一身,黎小石自然是属于有把柄的一类。

偃炆放下茶杯,对金大头与禾二道:“你们先下去吧,黎小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