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保定帝时,他长须黄袍,外貌清俊,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威严的皇帝,倒像是个温厚敦慈的长者,韩烈没有下跪,只微微欠身,拜道:“山野浪荡游子,宋国韩烈,参加大理国保定皇帝陛下。”按照此时的国界,韩烈的老家位于北宋境内,他自称为宋国韩烈,倒并不是有意欺瞒。

保定帝不以为意地笑道:“不必多礼,公子就是擒斩三大恶人的韩烈少侠么,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武林一代更比一代强,想段某我空耗数十年岁月,竟还比不得少侠你的成就,真是惭愧得紧,羞于见人哪。”

既然保定帝毫无架子,韩烈自然更不会有什么拘束,他也跟着笑了,摇摇头道:“得到陛下你如此盛赞,即便是我这种厚脸皮的人,也都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保定帝听得韩烈言语颇为有趣,先是一愣,旋即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自保定帝登基即位十余年,人人见他皆恭敬畏惧,韩烈是第一个以平等态度与他交谈的,又是武功高强,诛除了三大危害大理国安危恶人的有为青年,当即兴趣盎然地开始与韩烈细细交谈。

约莫半个时辰后,保定帝只觉舒心满意,他毕竟身为一国之君,事务颇为繁忙,后边又还有高升泰等人需要接见,便很快就结束了对话。

出了花园,便有婢女上来领路,韩烈拐了几道弯,来到一座宅院,婢女小心翼翼地弓着身子道:“这是王爷吩咐为公子准备的居所,嘱咐我等询问公子可还满意这里,如果不满意的话,可另换其他别院。如果公子有什么吩咐的话,还请示下,奴婢这就遣人尽快去办好。”

这是段正淳特意挑选的王府别院,装饰淡雅、环境优美,占地也不小,韩烈当然很满意,他走进院子看了看,然后朝婢女道:“不用换了,就住在这里吧。你去让人打探下这两天进城的一名道姑打扮的中年妇人,将她唤到这来,就说我的名字即可。另外,先前被擒拿回来的那一男一女也给我带过来,若是王爷问起来,你就说我自有妥当处置,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去兴风作浪的。”

婢女恭谨地应道:“是,公子,那您请在院里暂歇片刻,晚上王爷还有宴请,公子吩咐的事情马上就会有人去办的。”

摆摆手,让婢女退下,韩烈推开主间卧房,在床上闭目盘坐,调息敛气,开始修炼起北冥神功。

……

内力沿着经脉,行功搬运了一个大周天之后,韩烈终于将从云中鹤那里吸收而来的异种真气化纳完毕,他睁开了眼睛。

仍旧保持着自己的动作,韩烈淡淡地道:“进来吧。”

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肤白肌嫩、红光满面的妇人,不是那辛双清,又是谁?

辛双清神色中带着几分讶异与激动,双颊泛起酡红色,轻声喊道:“老爷。”

感觉到辛双清态度上的微妙变化,韩烈思索片刻,便明白她大概是看见被俘虏的叶二娘与岳老三了,笑了笑,也不去理会。

他摊开双腿,坐到床沿边上,伸出食指向下指了指。

辛双清登时羞涩不堪扭捏着地,身子却习惯性上前,慢慢跪在地上。

舒服地**了一声,韩烈又闭上了眼睛,静静享受着。

辛双清一番尽心卖力地讨好之后,韩烈拍着她的翘臀让她站起了身来,笑道:“夜里再来,稍后跟我一起去王府赴宴吧!不过先解决门外的那两位再说。”

院落里,叶二娘与岳老三两人皆被牛筋粗绳给紧紧地绑缚在树干上,岳老三得了些救治,已经醒了,不过神情萎靡不振,脸色发白。

叶二娘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至韩烈站到她跟前三尺,叶二娘才缓缓抬起头来,面无表情,憔悴地望着他道:“不管要杀要剐,快点使出你的手段来,这么拖拖拉拉的,你到底想做什么?真不知道你还是不是男人!”

韩烈嗤笑一声,瞥了眼辛双清,道:“我是不是男人,我的女人比你更清楚,叶二娘,你作恶多端,天理难容,我定是不会放过你的,这一点你倒是不用担心。不过死之前,你难道没什么遗憾么?比如说,你儿子去哪了,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你想知道吗?”

叶二娘愣了愣,旋即用力挣扎起来,面露疯狂之色,嘶喊道:“你知道我儿子在哪?你快点告诉我!你告诉我!我求求你告诉我!”

韩烈叹了口气也有些不忍,不再故意吊着她:“你儿子当年被抢走后,被送进少林寺里当了个小和尚,名唤虚竹,跟你那老情人经常见面呢。”

叶二娘也没有怀疑韩烈是不是在骗她,喃喃自语着:“那就好,那就好,你到底是谁,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冷笑着,韩烈摇头道:“你那点破事也不是啥秘密,本来你痛失爱子,其情可悯,但你其后夺人婴孩,玩弄残杀的行为,简直毫无人性,堪比魔鬼一般丧心病狂,你怎么就不能体察一下其他为人父母的苦楚,他们何其无辜!他们的儿女何其无辜!我今日杀你,也算是匡扶天理。”

说完,韩烈不再跟叶二娘废话,直接一手贴在其膻中穴上,一手按住她的天灵盖,运起北冥神功,两路同开,鲸吞虎咽般吸取起她的内力来。

消化掉云中鹤的真气后,韩烈的功力愈发深厚,现在吸纳的速度更快五分,何况叶二娘还毫无抵抗之力。

不一会,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内力已经干涸后,韩烈指掌一拍,便震碎了叶二娘的天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