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都是你的锅!”

“嗯……锅是什么?炒菜那个?那现在可以跟我说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裴朔顺毛捋,循循诱导,说完他自己怔愣了下,这语气用词有些像福伯。

“嗝~”阿瑶双眼通红,沉默地看着裴朔,“嗝~十几天前,你带了一个小姑娘回来,摇翠被调了过去;几天前,生香也被调走,我身边只有一个不认识的丫鬟,时常失踪,要不然就是在嘲讽我,厨房也苛刻我,说我脸皮太厚,这滩水就是他们给我的晚饭,我气不过,自己去厨房做,还没吃上几口,嗝~你就把我的晚饭给打烂了。”

裴朔冲门外吼道:“来人呐!”

忍冬麻溜地跑到他身边,但催荷院的丫鬟还没见踪影:“少爷,有什么吩咐?”

“把福伯给我叫来。”

忍冬道:“可少爷……福伯在十来天前出门了啊,就在府上的信件送到时,送信的下人让他回去一趟,跟他同行的还有裴穿,他离开的时候曾跟你告别,现在管事的是华远。”

少爷当时跟白芸姑娘玩得很愉快,随手就把福伯给打发了。

后面那句话他吞进肚里,对比那位娇滴滴,动不动就梨花带雨的白芸,他更喜欢这位。

阿瑶挑眉,明悟地点头。

裴朔道:“你不打嗝了,我吩咐厨房给你重新做,吃完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摸摸阿瑶的头,忍冬有眼色的退出去,吩咐下人交代厨房去做晚饭,又让人来清扫地面。

裴朔的性格很大部分随了父亲裴正稳,虽然他极为容易冲动而动怒,但遇到大事,反而像一只蛰伏的雄狮,忍而不发,判断对手的实力,谋求一击致命,了无后患——目前仍然在探索的道路上。

仁光庙那是小意外,但在自己家,拿捏着所有下人的契约,这事还是可以做好的。

这晚,阿瑶又喃喃细语地叫唤,梦见自己的未来,梦里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厨娘无与伦比的刀工,月色再度洒入房间,安宁静谧。

这晚,明瑟楼灯火通明,裴朔的雷霆手段终于让下人们想起,这位只会斗蛐蛐,惹事生非,毫不在乎的少爷才是他们的主子,更是远在京城那位铁血无情的开国侯的嫡长子,而在南浔草堂读书的二少爷,只是旅宿在此的客人。

雄鸡一唱天下白,纸糊的象眼窗格透过天光,逐渐照亮房间。

阿瑶醒来便看见笑盈盈的摇翠生香,觉得自己好像还在做梦。

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摇翠生香偷笑。

“摇翠姐,生香姐!”阿瑶扑了过去,“好想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回来伺候你呀,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可要走了?”摇翠刮了下她的鼻子,打趣道。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阿瑶点头如小鸡啄米一样,没问发生什么。

摇翠生香伺候她吃早餐,炸得金黄的油炸桧,一两两根,上面还冒着热气,入口又松又脆,佐粥正好,解油炸桧的油腻,另还有俩小碟蘸料,虾子酱油和玫瑰腐乳,各有风味,最后还有一小碗的豆花,浇了酱油,表面撒了紫菜、虾皮、榨菜和葱花。

嗷~待遇又回来了。

阿瑶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