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光正好,暖洋洋的阳光穿过窗棂照进厢房,用温度叫醒被窝里熟睡的阿瑶。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脑仁一抽一抽地疼,后背也疼。

“昨晚——”

她按着太阳穴,只回想起部分碎片记忆,却依然让她心跳加速,劫后余生。

她两度差点被强暴了,一次是那身臭味救了她,第二次则是裴朔……

“这个熊孩子!”阿瑶骂道,要不是他,她就不会再回来仁光庙,落入贼手险些丢失清白,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讲,要是真发生了,生理到心理的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

可是,要不是他,她就不会两次侥幸脱离魔爪。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喃喃安慰自己,“就当扯平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走他的阳光道,我‘以后’的桥又在哪里?”

阿瑶往后一仰,摔回到床上大字躺,后背跟硬床板亲密接触,疼得她泪花都冒出来,整个人弹了起来。

“嗷!”

探出头抓着门板左瞄右视,她谨慎防备得像投喂小松鼠时,一步一停,伸出小爪子试探撩拨食物安不安全的神情没有两样,被隔壁看门的侍卫看在眼中,觉得好好笑。

阿瑶转头也看到了这个陌生的抱剑男人,他的目光带着笑意。

尴尬!

她问:“你是谁?”

“裴杨,裴府的侍卫,多谢你昨天托人传来的口信。”

阿瑶讪讪地走出来,点了点头:“请问裴朔在吗?”

“少爷还在休息,不方便见客。”裴杨回答。

谁知里面的人非常不给面子,听见阿瑶的声音,说:“阿瑶吗,快进来,我在的!”

阿瑶看了看裴杨,他无奈推开了门,放人进去。

客房的陈设和布置跟她那间房差不多,裴朔的手扎着绷带揣在胸膛前,端正跪坐,在他身边还有两名像裴杨打扮的人守着,其中一人跟裴杨十分相似。

裴朔见到阿瑶满脸高兴,开始赶人——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跟她说。”

“少爷,男女七岁不同席,您也要为姑娘着想。”跟裴杨十分相似,大概是同胞兄弟的人颇为无奈。

在侍卫的面前,裴朔更像一个任性得宠的小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们现在没同席,我是伤患,她是病患,我们两个凑到一起还能发生什么?”

“少爷慎言!”他脸色瞬间变了,板着脸:“少爷从哪里学来的胡话,以后不可再说,您让小姑娘的闺誉往哪里摆。”

裴朔撇嘴,“好吧,我保证不说,那你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吧?”眼睛一直看着他。“裴伯!”

他拗不过裴朔,唯有答应:“属下去看看马车准备得怎样。”

门关上,坐得端端正正的裴朔瞬间放松,斜依靠在枕头,阿瑶看不过去,出言提醒:“当心你的手。”

“你……没事吧?”

他们同时出声。

一觉睡醒,昨夜譬如大梦一场,醒来不记得中间还发生过什么事,也说不上来,虽然脑仁和后背还在疼,人没事就好,安全就好。

于是,她说:“还好。”

好个屁!

裴朔心想,嘴抿了抿,欲言又止。

阿瑶看他的反应,不明所以,“你想说什么?昨天的事当是一场噩梦。”

裴朔震惊:“你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