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然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匆匆拿了手机和钱包就跑下楼,她敲了敲家政嫂的房间,隔着门说家里有点事就出了大门。

这头,吴浅深的电话追进来,家政嫂这才从床上爬起来,吴浅深上来就问简然是不是出门了。

家政嫂愣愣说是,但是并不知道简然因为什么事情出门。

吴浅深前后给简然打了几通电话都提示无法接通,他焦躁的扔掉手机,掐着腰又摸起烟呙。

就在吴浅深刚挂了电话,简然突然跑回来,她见家政嫂愣在客厅里,手上还有没有挂断的电话。

“又是他的电话?”简然怨气的质问道,一副要跟吴浅深比试谁更执拗的架势。

“先生好像挺着急的,太太还是回个电话吧!”家政嫂央求着,忍不住同情吴浅深,小两口一晚上都在闹别扭。

“知道了!”简然不耐烦的应着,咚咚地跑上楼进了书房醣。

拉开书桌的抽屉,简然望着七七八八的车钥匙,随便挑了一把,她这才给吴浅深打了电话。

“干嘛?”她不高兴的撅着嘴凶道。

“然,这么晚,有什么急事出门?”吴浅深微微勾起唇角,低笑。

“你不是很着急吗,我出门需要跟你报告吗!”简然赌气的说道,心想他可能也接到吴若馨的电话,这是担心她不过去么?她边按启车锁,循着闪过的两道灯光走过去,才发现她挑了吴浅深的宾利。

那边,吴浅深像个没脾气的大男孩,捧着手机陪着笑脸,只要简然肯接自己的电话一切都好说。

坐进车里,简然咬着唇,摸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插钥匙的地方,她不得不放低了口气,央求了一句。“你的车怎么启动,我找不到钥匙孔!”

吴浅深眸光一闪,问她要去哪里,指挥她找方向盘的右下方,按打火键。

装腔作势,他还跟她装?简然也不答话,细白的手指东摸摸西摸摸。

不知按到哪里,车子瞬间被启动,发动机运转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简然惊叹的瞪大眼,努力让自己不喊出来,豪车果然是豪车。

听到车子的喇叭声,吴浅深眼底闪过一丝柔和的光,嗓音低低的关切道,“好,我不问了,开车小心点,没事就早点回来。”以他对简然的了解,他问的越多简然偏要跟他背道而驰,不如顺毛捋。

果然,简然没有再跟他拗下去,嗯了一声算是响应他。即使这么简单的音节,也让吴浅深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简然喜欢得到别人的信任。

午夜的T市透着繁华背后的萧寂,也是夜景最妖娆的时分。

洒水车刚工作完的地面带着湿气,暖黄色的路灯投下大块的光圈,一明一暗相互交错,飞驰的宾利带来一阵微幅的旋风,路面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简然大胆的驰骋,焦急的心情被驾驶带来的速度殆尽,片刻的功夫她就赶到了医院。一路,她在脑中打了无限的草稿,事态不严重吴若馨应该不会找到自己吧!

等她跑进急诊室,问了一圈才知道,压根就没有潘晓兰这个人,她握着手机拨通了吴若馨的电话。

吴若馨听了她关心的话,却是毫不稀罕地笑了出来,怠慢的说潘晓兰在家里。

简然含着唇,翻出来吴若馨发的那条信息,她确信自己的理解没有问题。她已经上/床躺下,突然接到吴若馨的简讯,说潘晓兰突然不舒服,吴拥锦出差了,贺东也不在,要她抓紧过来帮忙,最后还附了医院的地址。她忍不住问潘晓兰的状况,声音微微上扬。

把玩着手上的镯子,半天吴若馨才懒洋洋的说潘晓兰不愿意去医院,喊了家庭医生,打了针现在人刚睡着,很不好意思让她虚惊一场。

接着,简然质疑她为什么把潘晓兰的情况说的那么严重。吴若馨娇气的为自己的话开脱,说她当时吓坏了,说简然不信的话可以过来看看,那语气抱定了简然不会来吴宅捉她现行。

顿时,简然觉得气血逆流,刻薄的话就含在嘴边,可是她努力克制住,闷声说知道了。

汗透的脊梁被风一吹,冷的简然一哆嗦。

听吴若馨的语气,她可以确定潘晓兰根本没有突发什么疾病。她像个傻瓜一样,穿越了半座城。

重新返回车里,她很想打给吴浅深诉苦,一想,两个人还在闹别扭,索性把手机关掉,不晓得吴浅深知道了会怎样。

简然负气的开着车,一只手抓着手机,她想起来手机里还有条吴浅深发过来得简讯没有读,晃神的想他会跟自己说什么,他们一家人都擅长撒谎?她该怎么惩罚他?

她没注意路口闪烁的红灯,等车开过了路口,另一个方向一辆飞奔的车冲过来,连躲都来不及躲的瞬间,一头撞上宾利的车头,强大的后坐力将简然甩到车门上,她的头嗡嗡的痛,只知道出车祸了。

当简然看到撞到一起的两辆车,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把吴浅深的车毁了,据说一个轮胎都要三万多。她倒吸着凉气,下车

看对方的驾驶员有无受伤。

看到戴着鸭舌帽一身黑衣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简然一怔,而对方也明显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