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我心中一怔,从我回来以后,这几晚他都待在我家,没有离开过,怎么今晚突然要走?

难道,他真的生气了?

我不露声色地点点头,“我送你。”

同司天浙来到楼下,打开家门,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竟已下起了细雨。

他双手插进口袋里,望着檐外的雨帘,一时止步。

“我拿把伞给你。”

我转身走回屋内,穿越空寂客厅,推开某间漆黑的房间,霎时袭来的黑暗令我心中一惧,我定了定神,按亮屋子的灯,翻找雨伞。

风雨如晦的深夜,真的要我一个人待在空荡的房子里么?

想到这里,我胃中就一阵翻绞。

待我将伞递出去给他,他微笑接过,“谢谢。”

一瞬间,我忽而觉得,他未尝不希望我亲口要他留下,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走向我,他或许也想验证,他对于我究竟是必不可少还是根本无所谓。

如果是这样,我愿意稍稍放下自己的骄傲。

“呃……这么晚了,外面下雨又不安全,”我犹豫着开口,果然主动迈出一步并非看起来那么容易,“不然今晚住在这里,明天再说好了。”

最深入的恐惧不是视觉上的恐惧,而是由意识深层散发出来的阴冷无声地恐惧

即使塞住耳朵也无法阻止恐怖的字句溜进脑海,组织成惊悚血腥的场景。我心脏揪紧,努力抵挡着周身的冷意。

成功营造的恐惧感不知令谁倒吸一口冷气,诡异渗进了屋子的一寸一格。大概过了很久,商荇榷的故事在空寂里落下最后的尾声,黑暗编织的低沉大幕慢慢掀开,带着阴冷的余韵。

我缓舒一口气,如同披了一件摆脱不掉的湿冷衣衫,很不舒服。

“well,也并没有那么恐怖……”sara故作镇定的声音泄露了事实。顿了顿,道:“我来讲一个。”

“我想还是,”我抓紧抱枕。语声尽量自然,“我们来讲些有趣美好的经历好了……”

话音落,我感受到一众目光投来。

“所以留织,你……不敢听恐怖故事?”sara半作询问半作肯定道。声音里含着昭然笑意。“你怕鬼啊?”

“你才怕鬼。”我反击,不愿示弱,只可惜,黑暗缓冲了我甩给她的凌厉一瞥。

“果然在害怕么?”感知到一抹低回的嗓音附过来,跟着靠近的还有原本坐在旁边的司天浙,熟悉的气息澄澈可感,令人心底微漾,他轻笑。声音在黑暗中仿佛染了红酒的清香,“嗯。这是你最可爱的缺点了。”

我脸庞一热,指尖却转瞬被一丛温度覆上,我下意识躲开,反被他紧握,进而轻柔安抚,将冷意和恐惧驱散,转而注入一种坚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