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司天浙将我放下来,他自己则站在一旁,伸手按了一下什么,顷刻间,头顶的花洒降下铺天盖地的冷水。

——猝不及防,我躲闪不过,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通透。

再强烈的*,在这种对待下都会荡然无存。

与之一并荡然无存的还有什么?恐怕是我身为女孩的自尊吧。

推拒与践踏。

多么神奇的一致性——同两年前。

我反而不急于逃开,缓缓闭上了眼,任回忆充斥在脑海,扩散开由内而外的冰冷。

“哥,我喜欢你,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不经我同意把我嫁给一个我甚至都还不认识的人!”

“我们之间不可能。”

“又是不可能,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可能?!你一再拒绝我,这次甚至直接把我推给别人,为什么这样对我……”

“来人,把小姐关进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直到——成婚。”

彼时,付清羽那样不顾一切地爱一个人,被他一次次推拒,又近乎卑微地渴求着他的温情,被他连同我的爱一起残忍地践踏。

把我关起来,逼我嫁给别人,试问,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样践踏一个人的爱更加残忍。

反观现在,情状之惨,竟与当日无异。

一次次主动,一次次推拒,最后,司天浙竟直接用这种近乎折辱的方式践踏我的自尊。

我先前对他所有的引诱与好感,都在这场冷水中成为笑话。

灵台一片清明,再没有哪一刻能够比现在更加让我清醒。

司天浙,我谢谢你,让我沉寂了一个月的伤痕再度复燃。

许是我并未逃开,许是我此刻闭着眼睛近乎自嘲的浅笑让他讶异,他将花洒关闭,慌忙上前拥住我,也不顾浑身是水的我会不会将他浸湿,有些无措道:“清羽,你……你没事吧?”

没事,就算有也不关你事。

“司大少爷,我没事,我现在可以走了么?”尽力扯开一抹微笑,走出浴室,我很累,此刻只想躲。

“清羽!”他追上来,拉住我的手腕强迫我停住。

能不能有别的招数?

我实在疲于应付,连头也不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