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戚然的身份现在不能暴露,也不能由着一个县令胡来,喜非只得含糊其词,“我们家小姐地位尊贵,岂能跪你这个小小的县令。”

喜非答话冷厉,两个女孩子衣着华丽、考究,精良的做工绝非民间所能有,容貌国色天香,气质出凡脱俗,举止作派高雅,让多巧县县令不得不刮目相看,他心想:两个小女孩,不跪就不跪,没什么大不了,“看在你们是两个年轻女孩子、不懂礼数的份上,今日县大老爷我就网开一面,给你们一次特权,不用跪了。”

到底是谁“不懂礼数”?这种时候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也计较不了,能“不用跪”就不错。

多巧县县令伸出手,“那,把诉状呈上堂来。”既然击鼓鸣冤,来告状,就得有状纸,这种要求总不算过分。

柯戚然和喜非出自深宫大内,哪跟地方上的衙门打过交道,更没有按程序告过状。柯戚然熟读楼兰所有书籍,还是比较清楚民间报官告状的步骤,经过多巧县县令提醒,很快明白过来,诉状还是要提前准备的。

可是,以前没有打过官司,来得急,柯戚然没有考虑到这一屋,还要写诉状这样的东西。

两个小姑娘睁大两只无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住他这个县令不言语,两个人、四只手空无一物,看来根本没有状诉。

多巧县县令心想:别看这两个小姑娘长得美若天仙下凡格外动人,却十分顽劣。尽管提出的是批评和要求,他难得一见地和颜悦色,“你们不会连最起码的诉状都不知道吧?看你们也象是读过书、能写字的人,诉状你们可以自己写,要是你们自己写不了呢,请讼师为你们写也行,带份诉状再来告状吧。退堂。”

“慢着。”这就要退堂?柯戚然看端坐在上面的县令就不顺眼,她不怒自威,神情和语气冰冷而又高傲,“是我们重要的包袱不见了,应该是被贼偷走的,县令你就应该速速派衙役去查,将贼抓住,把我们的包袱找回来还给我们,捉贼,安定民心,也是地方官的政绩,于县令大人你都有好处。你还在这要状纸耽误时间干什么?我这样说几句,你不就完全明白了。”

最刁民不过如此吧,不知道来者什么身份,看样子地位比较特殊,不易得罪。但是岂能被两个小丫头呼来唤去,指挥堂审和办案,还见不到有任何可图之利,多巧县县令很不高兴,他轻蔑地扬扬头,不屑一顾地“哼”出一声。

柯戚然来硬的,喜非就来软的,她神态媚惑而又可怜巴巴地恳求,“没有了被贼偷去的包袱,现如今我跟我们家小姐一无所有,寸步难行,大人你一定要为我们两个弱女子做主呀。”

多巧县县令有气无力地手指一个衙役,“张威,你跟她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县令不上心,下边见风使舵的衙役有哪个会尽力,叫张威的衙役跟在柯戚然和喜非身后,慢吞吞来到悦来客店,走马观花四处看上一眼,并没有询问过店主、伙计、住宿的客人什么话,连声招呼也没有跟苦主打,很快自顾自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