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非提议,“公主,我们还是找个避风的地方吧。”

“好。”柯戚然的声音有点颤抖,她太冷。

终于躲到个小山丘后面,可以避避风,柯戚然和喜非自然而然抱在一起,相拥相依偎躺下,还是很冷。

一只不知道什么小动物从小山丘上面、柯戚然和喜非头顶跑过,吓得两个人一齐尖声惊叫,人的动静划破了秦家岭上的夜色空,造成不和谐气氛。

幸好这方圆几十里地带没有吃人的大型猛兽,不然不知道柯戚然是不是还有心感知到冷,和在想吃的东西,也许早就成了虎狼口中的美食。

人是怎么睡着的,柯戚然和喜非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就是在自怨自怜、自叹自悔中不知不觉睡去的。

当太阳照到柯戚然和喜非的脸上,两个人才醒。

柯戚然感觉头疼,浑身冷得厉害,她的眼睛几乎睁不开,口中喃喃跟喜非表述,“这太阳出来了,怎么比深更半夜还冷呢?”

喜非儿伸手摸摸柯戚然的额头,惊叫:“公主,你发高烧呢。”

“不要紧,我们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就好,就有大夫给看病,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在这荒山野林中,别说发烧,就是死了,恐怕都不会有别人知道。

柯戚然艰难地坐起身,还关心喜非,“你的脚怎么样?脸上的伤还疼吗?”

喜非站起身,活活动动两只脚,“我的脚好了。我扶公主走。”她伸手搭上柯戚然滚汤的手,拉她站起来,搀扶着她走路,一心一意要尽快走出这秦家岭去。

柯戚然和喜非不知道,她们本来就不认识路,更因为昨晚天黑看不清楚路径,又只找避风的地方没有记路,早已经偏离正确方向,现在她们走的,不是她们想要去的方向的路。

柯戚然只觉得头晕眼花,浑身酸疼,不动都疼,脚下软绵绵的,她又累、又冷、又饿,还在发着高烧。喜非更辛苦,还得搀扶着柯戚然,两个人走路缓慢的程度可想而知。

中午已过,两个人还是没有能够走出大山,更没有见到过一户人家,只吃过些野果子充饥。

阳光毒辣地照耀着弯弯的山上小路,照射着柯戚然和喜非,似乎一定要把万物晎干。

柯戚然有气无力地倒下去,她的声音微弱,“休息一会儿。我再也走不动了。”她坐到路上,不肯再爬起来,也起不来身,不躺倒晕睡过去就不错了。

喜非非常着急,“公主,你说的,我们必须尽快走出去,你现在生着病,天黑之前如果我们还找不到人家,又得露宿山野,你的病就会加重,更危险,我们必须走。”

柯戚然摇头不语,她实在太累,就连说话的力气她感觉都没有了,更何况是走路,她无能为力。

喜非其实比柯戚然好不到哪去,她只是没有病,她必须支撑,她还得照顾她。

“我们可能要死在这了。”柯戚然无力地搂抱喜非,附在她的身上,她啜泣,她还有点力气可以哭出声音已经很难得。她后悔没有听她的话留在土匪窝,只要还有命在,就还有达成心愿的那一天;事到如今,似乎一切都将化为乌有,她不能实现“回到父皇身边”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