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书生,贫寒的书生。只是将他寻来,他却嫌恶地看着小月红的尸-体,冷淡回应:“她死了,来生可活的干净。”

梁公子勾起唇角,冷冷扫了他一眼,问道:“既然你如此厌恶她,为何还要与她牵扯?”

书生怅然,闭上眼,回忆道:“我与她偶然相见,她说对我动心。我半信半疑,因为虚荣作祟,没有拒绝她的接近。曾经想过,一个风尘女子的话怎么能信呢?但她对我是真的好,她……接客,还襄助我,我以为那就是真爱,想混出名堂赎她出来。谁知,她不愿!她拿着这首诗侮辱我,说我不配!”

是挺不配的啊,但这未必是小月红的真心话。若真的不喜欢他,又何必跟他一介贫寒书生牵牵绊绊,还花钱供他?无聊吗?

“如此说来,她不欠你的。她给了你身子,给了你金钱,你亏在哪里?”倪公子问道。

书生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脸色涨红,恼怒地叫嚷:“我又不是出来卖的!她凭什么这么对我?”

梁公子好笑地瞪他一眼。悠悠说道:“这话说得倒有意思,她在这里是干嘛来着?你给了她金钱,你就是买主;反之,你觉得呢?你若是有骨气有高节,可以不要人家的资助啊!”

书生脱口而出:“她是自愿的,我没有逼着她给我钱!”

梁公子紧追一句:“那你哪来的恨意?”

这书生也是矛盾得不轻,总是处处觉得自己委屈,真是不像样!难道他觉得自己比风尘女子还苦不成?

“这首诗是姓张的拿给她的,她爱的人是他吧。你们找错人了!”他晃动着瞳孔,好像彻底失了念想。

“没必要。张公子只是小月红纯粹的恩客,这诗写来不过是图她一笑。”倪公子轻飘飘地说,“你难道没有读懂这首诗的意思吗?”

书生气结:“这有何难,不过是为爱痴狂罢了!”

梁公子一笑,说道:“没错,张公子最疯狂的举动不过是把这首诗写给了一个风尘女子。她没有回应,张公子便做回本分,不再惦记她。除此之外,张公子并没有‘疯狂’的理由,纳她为妾有何不可?你觉得小月红希冀勇敢回应自己的人是谁?她摈弃进宫的机会所为何事?”

当晚,倪公子夜巡至怡红院,看到梁公子从里面出来。

“嚯,梁兄是来办案呢,还是来消遣?”听说梁公子使了美人计,降服了小月红的丫鬟。

倪隽:感觉美公子略心酸,比那书生强不了多少……

系统:这是心态的问题,喜欢就会沉浸进去,不喜欢就很痛苦。

倪隽:……是这样嘛?

系统:而且丫鬟一般“出师”后才开始接客。“梁旻”不用买下她的初夜,算是得了便宜呢……

倪隽:打住,不想听了!

那梁公子大概是很辛苦了。他在匆忙间撞上倪公子的肩膀时,还兀自拉扯着衣服。“你来啦?我……差点被她非礼!”

倪隽揽着他,拍拍肩膀:“才非礼而已,就拿到证词了?”

梁旻点点头,回答:“她为自家姑娘的死不值,所以不算难问。”

倪隽叹息一声:“这书生有什么好?自卑阴暗不懂爱情。”

“大概在她眼里,总比世家公子强了百倍。”梁旻讽刺说道。

书生是天将亮时翻进小月红房间的,彼时张公子将将离开。书生因为女人身上的痕迹和室内的气味嫉恨,提了要带她走的话。

没料到,小月红是真心为他,不想拖累他,以歆慕他人为由贬低书生一番,倒让他因爱生恨……

这个女人也是矛盾的,她渴望书生为她奋不顾身,却又硬生生给他的勇气泼了冷水。

一场悲剧,令人唏嘘。

末了,梁公子对呆若木鸡的书生说道:“你太傻了,小月红喜欢本公子不过是说说而已,本公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倪公子捂上了他的嘴……

自以为是的爱情,伤了对方的自尊,还毁灭了自己。

左相眼看儿子年纪渐长,到了该为他铺路的时候,直接将他踢出了京城。

梁公子口中虽称要到外面走走看看,放飞自我,访遍名花,却留恋京城繁华、陶醉于花前月下的风流不羁,于是夜夜笙歌,处处留情。

离开的前一晚,两位公子见了一面。

系统:到这里,再来一发!

倪隽:这算什么,□□?

系统:你的人设很正经的,估计是甘愿……

倪隽:渣攻贱受?

系统:我什么也没说!

“我爱你!”梁旻在他耳边轻声道。

美公子应该也是喜欢觉公子的,因为他与那些人总是不同。能让美公子在意和欣赏的人,天底下大概也只有觉公子一人。

而觉公子任由美公子胡作非为,断不会只是图个新鲜和热闹。

但小说中的他们只是沉默地发泄,并无交流。风流成性,却不懂感情;学问不浅,却情商很低。堂堂美、觉两位公子,竟是如此。

这大概是梁旻颜值最巅峰的一个人设,有着不分性别惊人的美貌,有着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有着修长匀称的体格,有着无限诱惑的宽肩窄臀。

同时,这也是倪隽气质最出尘的一个角色,有些禁欲的高冷,有些冷漠的温柔。

倪隽主动地舔舐梁旻的肌肤,想在最喜欢他的时候留下最美好的记忆。

而梁旻褪去一贯的羞涩,拿出种马男主的气魄,使用了各种高难度姿势……他无休止地亲吻,探究着男人的一切,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我们很快就会相见?”倪隽描摹着男孩诱人的红唇,多么庆幸他与自己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