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活在监视之下,两人必须时刻演戏。

一个吻、一个拥抱、一个眼神……只能如此。

梁旻从这个男人哀伤的眼神里,读出了他对那两个孩子的挂念。有的事情,注定辜负了他,欠他一辈子。即便,其实也坑了自己。

倪公子拎着“爱弟”回去,梁公子等来了父亲问话。

左相望着那年轻人挺拔的背影,问着儿子:“怎么回事?”

梁公子回复:“太子昏聩,不光染指杨氏之女,愚弄心腹,还欲将倪家亲戚掳至外邸。”

左相冷笑一声,看向他:“你是在为倪家小子打抱不平?”

梁公子笑了,说道:“太子纵然失德,孩儿替他解决了与倪家的矛盾,他们就还得绑在一起。”

左相追问:“那你不也惹恼了储君?”

梁公子拱手:“我梁家效忠的只有龙椅上的那位!”

“兄长何必多此一举?”那浓妆艳抹的表弟开口,打破沉寂。

“怎么,你还嫌我多事?”倪公子打量这个不及弱冠的少年,皱起眉头道:“其实你知道……”

“没错,我又不是傻子!”他慵懒地斜躺在车厢里,小小年纪便有了勾魂的能力。“无论是太子还是左相公子,都不是我能躲避的人。兄长,你的命比我好。”

倪公子扬眉,冷淡道:“这就是你逆来顺受的借口?左相公子无意对你如何。”

他耸了耸肩,瘪瘪嘴:“是啊,很遗憾!左相公子总比太子温柔。”

是我太天真了,以为救了他。倪公子面色冷了下来,无意与他再交谈。

“兄长……”少年却把敞着的胸膛靠在他身上,对着他的耳朵吹气:“兄长不曾有过女人吧?莫非……我懂的。兄长……我还没有被人要去呢。”

倪公子回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一张媚颜,一字一句:“我倪家的亲戚,却要靠出卖声色过活吗?”

他也不气恼,用手拂着闻名京城的觉公子脸庞,轻笑道:“兄长,那你能否爱我?请你告诉我,太子把我弄去,是为了爱我吗?”

他甩开少年的手,下令停车,留下一句:“人自重而后人重之。”

归根到底,谁又能比谁好到哪去?

书局编撰之所,倪公子寻到掌笔之人。“这是美公子的风流韵事,请您过目。”

“不敢!”那中年人接过文稿,粗略翻看一遍,点头称赞:“觉公子好文笔,即便写些风月之事,仍可窥见内秀。”

倪公子强笑,拱手道:“您说笑了,谁人会在此处看文笔内功?”

“觉公子慎言。”那人面色肃穆,仿佛在做的不是无稽之事。“难道您没想过,这份差事交给谁不能做,非要由您来呢?”

因为贱皇帝矫情……倪公子恭敬道:“请您指教!”

“你足够端正,以觉公子清高,评比美人,方可见美人名副其实。”他清了清喉咙,继续。“再者,这名录如此庄重,可见爱美乃是天性,而不落入下乘。小人点到为止。”

说白了,自己是被坑了。就是要为当权者粉饰太平,还要为他的低俗爱好大搞包装!

几日后,梦乡居,美公子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

“梁兄,我听说……那美人录是觉公子的手笔。”

梁公子慵懒地躺在小倌的胸口,不关心:“那又如何?”

“你不恼他?”

梁公子好笑地看着说话的人:“为何恼他?因为他一开始没把本公子放在眼里?”

“这……”

梁公子似笑非笑,半眯着眼:“本公子当选魁首,是圣上的旨意,请勿妄议!”

气氛正紧张,外面传来阵阵娇笑莺语。

“何事?”有美姬出去打听,之后面带潮红归来。“回禀公子,觉公子奉命来此通告选美之事。他还为姐妹们拟定介绍词呢!”

梁公子冷了表情:“他倒是乖觉,抢了本公子的风头。”

“怎么会!”说曹操,曹操到。倪公子直视着他,*道:“梁兄幸得魁首,风头自然无两。”

梁公子扬起眉毛,玩味道:“觉公子可为我推介美言?”

倪公子笑,俊颜令在场之人失色。他说:“美公子之貌,无需任何言语点评。”

过度掉倪公子带坏倪公子狎-妓的冶艳片段,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

倪隽问他:“你打算怎么逃过选美?”

梁旻苦笑:“你就别再提这个词啦!”

倪隽揶揄:“种马美男当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