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金胜元依旧为孟猊准备好了早点。

只不过比起昨日,今日的他跟余封,都显得意志消沉。

昨日以及昨日之前,他们都希冀着孟猊能够打进决赛,取得头筹,然后成为宗主门生,这样也就等于鲤鱼跃龙门,从此之后前途不可限量。

可是自钟志明传来公子口谕之后,这条前途不可限量的路,生生被截断。

昨日公子拿出五瓶轮回丹收买孟猊,孟猊却不识相,并没收下。

但公子的口谕是不能拒绝的,不管孟猊收或不收,他想让孟猊怎么样,孟猊就得怎么样!

“孟兄,说真的,如果你不想去,就别去了,灵台论剑大会真的可以弃权的。”金胜元感慨说道。

余封叹了一声,也劝说道:“与其故意输给霍千休或者叶长空,倒不如弃权,如此至少还能保住自己不败的记录,孟兄你说是不是?”

孟猊一声冷笑,道:“弃权?为何要弃权,你们难道忘记了幽泉师尊的话了么?”

幽泉师尊昨日临走前对孟猊说过,要么不比,要么就夺得第一回来!

听孟猊这个意思,难道……

“孟兄,你……难道你要悖逆公子的口谕?别啊,公子不能得罪的,在碧落谷公子的话几乎就等同宗主的话,若是得罪他,以后孟兄你在碧落谷就寸步难行了!孟兄,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金胜元苦口婆心地劝道。

孟猊喃喃说道:“难怪幽泉师尊说这些年来,碧落谷人心败坏,规矩不成规矩,风气已乱。公子在碧落谷虽然身份尊贵,但灵台论剑大会是碧落谷的钟家老祖宗定下来的,讲究公平公正。胜元兄,你劝我弃权,岂不是让我对公子这种罔顾祖宗法规、不礼不孝之人妥协?”

“这……”金胜元性子朴实,也说不过孟猊,垂头道:“我从小就在碧落谷长大,对于公子的事,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清楚。以前也有不少人得罪了公子,但他们的下场都非常凄惨。公子这个人,从小就被视为天之骄子,他想要什么,宗主都会满足他,从而也养成了他张狂跋扈的性格。孟兄你若是逆公子的意思,他必会记恨你,以后就算你没犯错,他也会处处找你麻烦,直到折磨死你。所以,孟兄,你请听我一次吧。”

“胜元兄不必多言,我意已决,不会更改,这次灵台论剑大会,我谁也不会让!”孟猊态度坚决地说道。

“唉!”见劝也劝不动,金胜元也不多说了。

用完早点后,三人就一起出发,要去灵台集合。昨日淘汰赛是百人挑选三十人,今日是三十人中选十人。

路过内院,三人走着走着,忽然不约而同地都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斜前方一棵有着好几百年历史的古杉树,竟然枯萎死了。

树上叶子片片枯黄,树身也是干枯得如同朽木,枝丫还断了几根。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这树还好好的啊。”金胜元连忙跑到古杉树边,一脸迷惑。

伸手碰了一下树干,只见树皮哗啦哗啦落下,然后树心当中滑落无数粉末。

“嘭!”

大树说断就断,掉落地上,摔成粉碎。

同时,一柄古朴的古剑也跌落下来,摔得清脆,叮咚作响。

“这树一夜之间,似乎生命精气全部被吸干了,这也太奇怪了!”余封咋舌。

孟猊立刻将那柄古剑捡起,打量了几眼,道:“莫不是这把剑的作用?”

金胜元一回神,点点头道:“说不好,还真是这把剑吸干了树的生命精气!”

余封不解,忙问道:“这是什么剑?哪来的?”

金胜元道:“这剑就是孟兄在剑冢之地拔出来的。”

“啊?孟兄你拔出来了?”余封昨天并不知道孟猊拔出了剑,这下得知孟猊拔出的剑,竟是如此怪异的一把剑,不禁问道:“此剑是宝器还是道器?”

“此剑不成器!”孟猊和金胜元异口同声答道。

“不成器?”余封也无语了,剑冢之地那么多剑,孟猊偏偏就拔出这一柄剑。

不过,这柄古剑看似古朴蛮废,但处处渗漏着邪气,直觉告诉他,这柄剑或许并不是不成器那么简单。

“孟兄,这柄剑似乎不简单啊!”余封感叹。

金胜元亦道:“是啊,孟兄,这柄剑是不是‘不成器’还不好说,得问过幽泉师尊才知道,此剑处处带着邪气,绝不普通!”

孟猊倒也干脆,直接将此剑收进储物戒指,道:“既然如此,我带走就是了。”

旋即,三人赶到灵台。

今日,此地的人员密集程度一点也不比昨日低,当孟猊赶到这里,那些围观者一见到他来,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他们也都知道孟猊打进了三十强,今日将面临三十进十的淘汰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