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好悄然站在一旁护住皇帝,静观其变。

这人虽已到了强弩之末,但李锦见却依旧不得不忌惮着他,只好停步站在原地,冷声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齐念倒是面不改色,只放松了身体,好让他也能放松警惕些。

皇帝的双眼此时已然通红一片,他喘着粗气强压着几乎要将理智烧光的怒火,冷笑道:“七皇子当真是好谋算,与朕这御国公主相辅相成暗渡陈仓,竟然是想谋取朕的天下!”

看他情绪如此激动,李锦见怕他会无意间伤了齐念,双眸不由更暗了几分,立马回道:“皇上错了,我何时想要取你这南昭国?只怕是未央国送到我的手中,我都未必会接!”

齐念本低眉顺眼的减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听了这话,她却不禁眸光明亮的看了过来,让李锦见这心中都如同被针扎了一下,只觉刺痛不已。

竟然时至今日,他方才是真正的明白了她的心思。

“竖子口空说大话!难道也要朕轻信么?”皇帝的气息早已紊乱,但他的意志力十分坚强,这若换了寻常人,早就不省人事了。

“皇上信与不信已是无用,毕竟此时兴兵造反兵临城下的人是太子殿下,又不是我们。”齐念受他的控制却面无惧色,依旧只淡然道:“除非皇上不肯相信这件事情,而迁怒于我们。”

这话在晨妃的面前说,可就是实打实的挑拨了。

晨妃当然也不是个吃素的,忙道:“公主殿下,本宫看你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知此事定然逃不过你的法眼。你若是有什么计谋便快些说出来吧,本宫相信,皇上刚刚也只是气急冲动,并非真要拿你们二人问罪。”

当真是万万没有想到想到,太子会在这个关头逼宫造反。难怪皇帝会气急败坏至如斯地步,竟连最后一层窗户纸都迫不及待的捅破了。

晨妃并非不知此事或许也出自于齐念的拨弄之中,但她即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让本该无此心的太子犯下此等谋逆大罪。

凡事不过都是当局者跃跃欲试,旁观者顺水推舟而已。

是而眼下任何好处都不及解除逼宫之难来的重要了,即便这当真是齐念一手谋划而成,也不能与她就此彻底翻了脸。

毕竟未央国的七皇子殿下也在当场,他可是未央国帝看好的将来新君。若是他在南昭国的内乱之中有什么损伤,如此便给了未央国最好的理由,兴兵来犯。

若是真到了那样不可挽回之时,什么内斗都成了笑话,谁都承担不起亡国祸害之遗千年的大罪。

这样的道理既然晨妃看得透,皇帝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是而他借着病势力弱,顺势便放开了齐念,无力的跌坐入了龙椅之中。

晨妃忙扑了过去,惊呼道:“皇上!”

李锦见亦是大步上前,挡在了齐念的身前。

此时这殿中尚且安安静静与往常无异,但宫外是否也能如此风平浪静,这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