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都要恨死自己了。

晨妃在凤晨宫中听宫人来报吞吞吐吐的说四皇子殿下来了,正满怀欢喜的迎出去见儿子呢,迎面却只见一位俊美无双宛若天神的贵公子正欲进门。

两厢乍一相见,不由都未曾设防,愣住了。

李锦见纯属心情郁闷,心不在焉的。晨妃却是实打实的被他的容貌给惊住了,听着田簌唤了好几声“母妃”,这才回过神来。

都说南昭国盛产美人,不论男女,这容貌大多数都要比相邻他国之人要更为上佳些。

而晨妃本也是倾国倾城艳色绝世的大美人儿,即便是她毁容多年如今还未曾全然恢复,但凭她眼界之高,在以往的数十年间是从来都不曾将任何人的容貌放在眼中的。

她看着李锦见与田簌颇为相似的眉眼,脑中不禁浮现出依稀还记得的南昭国帝的那位妹妹,也就是李锦见的母亲田淑妃。

那位公主虽然相貌也十分的美艳脱俗,但需要他父皇的长成怎样惊为天人的容颜,方才能生出这样的儿子来?

晨妃对美丽的容貌实在是太过敏感了,尤其是在这世间居然还有比她更美的人。所以她足足盯着李锦见看了一刻钟,直到田簌都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母妃,表兄特意来向您请安,您先让我们坐下吧。”他嬉皮笑脸的,倒是缓和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晨妃自从齐念给她治伤起,面上便始终都以纱巾覆面,从来也不露出她那渐渐好转的真容。对外也只称是身子不适面上长了些不打紧的病疮,为了仪容方才如此遮掩。

这宫中会与她过不去且敢与她过不去的也就只有皇后了,但一直皇后都出奇的安静,她都不挑晨妃的不是了,这三宫六院即便是有再多的人看不过去,又有谁敢与皇帝心尖子上的人过不去。

她微微一笑,柔声道:“这位想必就是未央国的七皇子殿下了。今日相见也实属是难得的缘分,难为殿下还想着要来为本宫请安,倒是本宫乍见生人有些失仪了,殿下来了这么大半日,竟连杯茶也不曾奉上。”

她身边的宫女也是会瞧人眼色,便忙向外道:“还不快给两位殿下上茶。”

“晨妃娘娘客气了,我虽是未央国的皇子,却也是皇上的亲外甥,是簌弟的表兄。”李锦见这话虽说的十分亲热,但他的表情也太过冷淡了些,“今日有幸重游母妃的故乡,不仅是圆满两国联姻这等大事,更加紧密了两国之间的关系。是而于情于理,我都该来为娘娘请安的。”

田簌被他那一声十分坦然几乎就是脱口而出的“簌弟”给激得狠狠的抖下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到底还是个瓜皮愣头青,不能似李锦见那般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两面三刀。

晨妃亦是笑得十分亲切,“这话说的便是客气了,殿下与皇上与本宫都是一家人,与簌儿更是像亲兄弟一样。难得殿下与簌儿这般投缘亲近,殿下在皇城中盘桓的这些日,便让簌儿带着你四处走走看看,也算是为他的兄长尽尽心了。”

田簌暗自翻了个白眼,悻悻然的道:“母妃,此事父皇已然嘱咐过儿臣了。”

李锦见微弯起了嘴角,温声道:“娘娘当真是与皇上心意相通,刚刚面见皇上之时,皇上已然如此吩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