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在等待着如何送嫁镇国公主之时,皇帝真正所等待的,却是李锦见携大功归来,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亲自护送镇国公主去南昭国完成大婚。

这样两国联姻的大事本该由储君太子去做的,但李锦渊早就当不是太子之名了,此事由李锦见去做,数功并成,当真是顺理成章理所应当。

皇帝打得一手好算盘,原本只是赶鸭子上架之事,因着有华玉萧在其中而产生了许多不稳定的因素。但自从那华玉萧一命归天之后,接下来的路倒是一帆风顺,再也无需费心费神的去找其他的藉口了。

如此流水般的时光又往后滑过了十几日,算算路程,之前启程返国的田簌应该已经回到国中,正在准备迎娶镇国公主的一应事宜了。

依着镇国公主的品阶,且又是与他国联姻,这嫁妆章程起码得需数月才能走完。而且公主是由太后一手抚养长大,如今太后又已然老迈,将她远嫁南昭国后,想来是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于情于理而言,这些嫁妆怎么都得拖延一段时间才能办好,且还得等到南昭国那边送来的聘礼为先,倒也不算太着急。

于是就这样等着拖着,直到入了凉秋时节,南昭国那边已然遣了迎亲队伍送来了十分丰厚的聘礼。

如此皇帝当真是龙颜大悦,毕竟这桩联姻的婚事决定得太过仓促了,田簌又只是南昭国帝最为宠爱的皇子而已,并非南昭国的储君。

但不曾想南昭国帝当真是如同传言之中那般不分轻重的护短,且看这支长长的迎亲队伍,再加上这份厚厚的聘礼喜单,四皇子殿下的这桩婚事的隆重程度,已然远远超过了东宫太子的仪制。

如此盛大庄重之下,迎亲官便趁机提出了要求,“请皇上尽早订下送嫁镇国公主的日期,未央国与南昭国毕竟是相隔着千山万水,即便是快马加鞭也须得十多日方才能到。如今公主的仪仗自然是浩浩荡荡威仪并重,这行程无论如何都是快不了的。而我国帝后已然将婚期定在两月之后的良辰吉日,轻易耽搁不得,还请皇上见谅。”

皇帝合上了手中的礼单,只笑叹道:“贵使此言,朕自然是知道的。但是镇国公主自幼便在太后膝下长大,如今好不容易成人该出嫁了,就如贵使所说,两国之间可相隔着千山万水呢。朕心系两国亲密友好,但太后终究还是舍不得公主。”

听他说的这般模棱两可,这使臣到底也沉不住气了,急道:“皇上,这……”

皇帝只笑着打断了他,“不过朕又怎会让贵使为难呢,如此,便请贵使在驿站歇息几日,再让太后亲手为公主挑选几样嫁妆,也算是尽了她老人家的一份心力了。”

架子也端过了,安抚的话亦是十分顺耳。如此恩威并济素来便是皇帝的习惯手段,对付这么个没甚经验的使臣,当真是小菜一碟。

话都已然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使臣便也只好道:“贵国太后娘娘当真是慈母心肠。索性现在时日倒也还算宽裕,我国再等上几日,尚且无妨。”

皇帝三言两语的便将些前来迎亲的使臣全都打发去了驿站,时隔不过一日,外边便传来了消息,说七皇子殿下已然到了长乐城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