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急忙追了过来便想将他抱开,边口中急急的低声道:“公子,莫要冒犯了小姐……快、快松手……”

可他这小孩子心性,又怎会由着大人的指示做事情,是而虽然柔儿想把他抱起来,但他的小手却始终都紧紧的握着齐念的裙裾,打死也不肯放开。

眼看着他扁了扁小嘴就要哭出来了,齐念只好道:“便由着他吧,不妨事。”

柔儿这才放开了手,缓缓站直了身子,低着头。

齐念只静静的看着她,声音如同新雪一般干净明澈,“你先坐下喝杯茶,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告诉我。”

二人在桌案前相对而坐,开心依旧牢牢的握着齐念的裙裾,齐念在坐下后不由垂眸看了看他,犹豫了片刻方才伸出了双手,十分生疏的将他抱了起来,放在膝头上坐着。

这孩子当真是十分的乖巧,一见齐念要抱他便将都双手松开了,十分可爱的攀附着桌沿,将脸颊贴着桌面,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桌上那盘新上的梅花糕。

齐念不由失笑,伸手便取了一块糕,递到了他的手里。

他顿时便大喜过望,捧着糕点便啃了起来,细碎的糖屑掉在齐念的裙子上,就在柔儿提心吊胆的看着她,怕她会生气时,却只见她只拿起帕子为开心擦了擦面颊,那清清冷冷的眉眼间倒是不见半分不愉之色。

柔儿思及这些日子所遭受的苦楚,又想起之前在庄院中的那场噩梦,不由红了眼眶,低下头去拿帕子轻拭着眼角。

再抬头时,只见齐念正定定的看着她,等待着她将话说清楚。

柔儿不禁叹了口气,便开始如实道来。

原来就在齐念走后,庄院中人起初过得倒是不错,有那么大的一处庄院,齐念为他们找来的又都是老实肯干的淳朴农民,个个都安分守己的,倒是不曾有什么差错。

但就在去年,有一日齐府忽然来人,拿了当初买卖庄院的房契地契便嚷嚷着说这处庄院是齐府所属之物,要让她们这些闲杂人等全部收拾东西滚蛋,否则就休怪他们不客气了。

但是那份房地契绝对是有人存心伪造的,因为真正的东西全都在齐念这里。那是姨母曾经所住的家,她又怎会轻易交给旁人,当然是随身携带着了。

此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是而谁也没有相信,自齐府拿来的那份房地契是真的。

但很快,官府便来人驱赶他们了,也不知齐府现任当家的那位齐夫人在衙门那里都如何疏通了关节,竟连他们都一致只道,那些东西是真的,他们必须要连夜搬出去,否则便都要拉去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