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蓉本就与这长乐城中世家小姐一般,瞧不上那多情无脑的四皇子殿下,如今且看他竟然扶一个来历不明的青楼女子为侧妃,当真是更加瞧不起他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点,她那位几乎素昧蒙面的表妹,当真是好手段。

这也是她为何在几乎穷途末路之时,立马便想到了与之交情泛泛的齐姝。

因着守卫不严,丫头很快便偷摸的混了出去,她怀揣着华玉蓉的书信,出了华府便往四皇子府去了。

这边华玉蓉在耍鬼心眼儿,那厢华章的心情也很复杂。

毕竟此时躺在床上正半死不活的是他的女儿,可看那面色惨白的七皇子殿下,瞧上去倒是他更着急些。

华章被人强势喧宾夺主,倒是来不及抢回主场,只还在犯懵之中。

毕竟人家贵为皇子,却毫不在乎的一碗接着一碗的在放血,若不是他身体健壮,这要搁在旁人身上,恐怕早就该晕了。

其实自打他刚回府,便觉着这事态的发展已然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无论如何都十分的诡异,却不得不接受。

玉萧身中剧毒却大难不死,他这个做父亲的看见女儿倒在血泊之中性命垂危本就肝胆俱裂,但请来的大夫却无一不神情古怪,只讪讪的道:“七小姐虽看上去情况很糟糕,但这毒却伤不了她的性命……”

华章几乎怒而吐血,恶狠狠的盯着他,“你说什么?我女儿性命垂危已然生死一线,你却说不会伤及性命?!”

大夫被吓得差点儿要哭了,忙不迭的跪了一地,“国相大人,小人所说绝无虚假!令千金虽身中剧毒无可解,但在这一时之间,她、她确实是不会毒发身亡啊!”

其他大夫忙连声附和,华章又急又气,怒火攻心差点儿就站立不稳了。

这时正在为齐念诊脉的几位太医均神色古怪的回过了头,说了与众位大夫同样的话,“……国相大人,令千金她确实性命无虞,却实实在在的中了剧毒……”

一人之言不可信,众人之言却是不得不信了。

正在华章无言以对之时,一直沉默在侧的七皇子殿下却忽得靠近了床边,仔细的查看了七小姐的状况。

本来男女应该授受不亲,但此时谁也顾不上这些虚礼了,便也就纷纷沉默的看着。

然后便有了眼前这一幕,颇为诡异,却无从拒绝。

李锦见的血是拿去煎药的,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那药不过只是普通的解毒药草,若只是普通的毒或许尚可一解,但七小姐服下的可是剧毒的砒霜,她能撑到现在已然是个奇迹了,眼下便是看看会否再有奇迹发生。

李锦见这夜并未回他的七皇子府,只守在华府之中,确切的来说应是守在冰台院,整夜都不曾合眼,更别提歇息了。

太医们怕他支撑不住,再三相劝都不曾管用,便也就不再多言,只回宫去向皇帝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