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转脸看向了阿瑶,轻声问道:“你是如何将她给弄哑了的?她还能再说话么?”

虽说她熟知人体各处的穴位以及它们的各种用处,但阿瑶好歹是武术高手,只消用内力在穴位之上稍稍一催,便是让七姨娘此生都开不了口也属寻常。

阿瑶满面无辜的回道:“这流云宫的宫人们虽说此时都被支开了去,但这好歹也是宫苑禁地,若她吵嚷了起来,倒不太好收拾了。”

七姨娘此时只心中暗恨,为了将这七小姐送上里边那好色如命般的四皇子的床榻之上,此时这整座流云宫的宫人们都在陈贵妃的默许之下,全都给遣了出去。

此时即便是天塌下来了,摸约都无人会知晓。

齐念示意道:“将她的穴道给解了,我有话要问她。”

闻言阿瑶便上前去伸指在她的颈边一点,不过使半分内力一催,便很快让她不由自主的咳嗽了起来,仿佛受了很大的痛苦一般楚楚可怜的皱起了双眉。

瞧着美人泫然若泣的模样,当真是让人见之动容,难以忘怀。

只是这一招曾也是齐念用烂了的,她丝毫都不会为之所动,只淡然道:“你我初次见面我瞧你这神色便觉不大对,已然有心要防你。而你却愚钝至此丝毫都没有察觉到,竟买通了身边的丫头在系在我床头的香包中搁置了南昭国独有的凤眼果……”

七姨娘那副本十分柔弱无辜的面容上楚楚可怜的神色忽得变了变,妩媚妖娆的双眸中也似闪过一丝不安的异样光芒。

齐念好整以暇的靠近了她,微微笑着低声道:“你以为将凤眼果磨成了粉末,搀在寻常香料之中我便闻不出来了?当真是太小瞧我了。”

七姨娘暗自镇定着心神,忽得双眸中竟大颗大颗的掉落着泪珠儿,当真是哭得可怜极了,她兀自哽咽道:“七小姐当真是冤枉我了,我何曾会知道什么凤眼果,又何曾将那种东西放在七小姐的房中……我不过是相爷抬举方才成为了这相府之中的姨娘,我只是区区一介无知妇人,七小姐当着是冤枉我了!”

听着她口口声声喊冤喊得十分情真意切,齐念便知再与她多啰嗦也是无用了。

“那你是当真不知这凤眼果的药效旨在于置人于死地而令人无法察觉么?日日这般令我时时接触着那调和了香料的凤眼果,当真是指望着我能不出数月便渐渐神志不清,继而暴毙身亡。且不只是我,就连我院中这些服侍我的丫头们也会因此渐而痴呆丧失心智,七姨娘,你当真是好狠辣的手段呢!”是而齐念便只捡了十分重要的讲与她听,似是在说什么体己话一般娓娓道来,却只让七姨娘浑身颤栗毛骨悚然,满面惊恐的死死的瞪着她。

只听她低声细语犹如梦呓般的道:“你以为你与荣国公府的鹰犬黄敏思的那段私情,当真是瞒得密不透风无人知晓么?七姨娘你应是明白这个道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七姨娘的面色变来变去,终于惨白一片毫无人色了。

齐念立时便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已然狠狠的戳到她的痛处,也就不怕她再抵赖些什么了。

果然,很快她的面上便浮现出嗜骨剜心的恨意来,她死死的充满着仇恨的瞪着齐念,仿佛只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总有一日,我定然要杀了你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