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屋里的声音太过响亮直白了,阿瑶那张小脸只微红了一瞬,便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双耳后退了几步隐入人群中去了。

于是,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齐君良眼睁睁的看着这位与自己已然同床共枕二十多年且共同孕育了三个儿女的齐府主母,此时正在他一直都奉为上宾的那位黄先生赤条条的身下,淫词浪语苟合于众人面前。

齐君良顿时只觉眼前一黑,怒气积攒得多了无法发泄便只能郁结于内,天旋地转间差点儿叫他气死在当场。

众位管事在亲眼目睹了主母与人偷情之后早已吓得都不敢说话了,个个面上的神情也是精彩无比,五颜六色。

目瞪口呆不过稍瞬,便只见首当其冲被那对奸夫**给气昏了头的老爷身子忽得晃了晃将要倒地,一群人忙扑上了接住了他,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齐念忙拨开人群自齐伯的怀中仔细瞧了瞧齐君良的状况,见他不过是气血上头心浮气躁了些,并无大碍,才稍稍放心了些。

不过按摩了几次人中穴,便让齐君良清醒了过来。

按理说这门口都这么大的动静了,里边那二人便是再如何沉溺于其中而无法自拔,都也该往这里看一眼,吓得瘫软了。

但也是黄敏思这时运不济,本想着那齐老爷总算是要走了,今夜哄了这齐夫人开怀,趁着她意乱情迷之际在说服她与自己私奔,到时候便是搬空整座齐府也是有的,还愁没有银子花,没有漂亮姑娘陪?

至于这个老妇,待将她的银钱全都拢入他的怀中,还要她做何用?

这如意算盘本是打的很响,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既然侍奉周氏茶水的那个小丫头能被他买通,自然也能被旁人花更高的价格而倒戈相向。

齐念其实在暗中什么都没做,只是洞悉了先机,勘破了诡计而已。

什么叫做咎由自取,这便是了。

齐伯唯恐将老爷的身子给气坏了,便忙叫人来将老爷扶去了厅堂坐下好好的喘口气。这边他倒也不含糊,抬手一挥便喝道:“将里边那对奸夫**给绑了!押到前厅去让老爷审问。”

下人们均唯唯诺诺的应了声,一桶冷水浇上了这描龙画风的锦绣床榻,才堪堪将那水乳交融的二人强行分开,胡乱披了件衣裳便给绑了。

齐君良连喝了三杯茶方才将心头翻涌的气血给强压了下去,然而整个人都还是怒不可遏,直排着桌案吼道:“人呢?还不快将他们二人带上来!”

齐念倒是施施然的坐在一旁细品着茶水,满面的优哉游哉。

毕竟这场她期待已久的好戏终于要拉开帷幕了,怎能叫她不暗自乐开怀,只恨不得不能搬来些零嘴儿糕点什么的边吃边看。

只是爹爹这般暴怒不止,想来这肝火定然烧得尤为旺盛。待这场闹剧彻底落下帷幕烟消云散之后,还须得好好的开副方子给他养养肝脏了。

齐念虽一直都冷眼在旁看着,但心中还是有所不解的。

她本以为父亲之所以如此生气,定然是因为他的结发妻子与一直都对之寄予厚望的长子竟然勾结外人谋害自己,还自作主张逼死了四姨娘母子与齐鸣,最后更是累得齐宣心中郁结难释而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