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听到这里,顿时便不由得咬紧了牙关,心中冷厉的杀意四起。

周氏这个人的性命,看来她是得要定了。

隔天王氏的院子里就十分欢喜的传出了好消息,说是四姨娘近日来觉得身子不适,便请了大夫前来诊治。不曾想这竟是喜脉使然,腹中已有两月有余的身孕了。

周氏虽面上很是不好看,但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吩咐了她院中的丫头们要好好的照顾王氏,还特意准许了那位为四姨娘诊出喜脉的济世堂的李大夫在这齐府之中暂住了下来,只为要时常照看四姨娘的胎。

这番花了重金好吃好住的款待了下去,只喜得那见钱眼开的李大夫是笑得直合不拢嘴,连声便答应了下来。

这倒真是为王氏解决了好大的难题,只是她倒看不出半分欣喜的样子,比起曾经身怀齐南那会儿,这次可算是乖觉低调的多了。

齐念倒是略觉不解,说起来王氏这事儿便是再怎么用心去隐瞒,也是有很大的漏洞。若想要戳穿她,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怎地周氏倒像是想着要给她留一条活路,还仿佛在帮着她似的?

她细细的思索了许久,忽得脑中灵光一闪,宛若这一连串的所有事情都会因此有了个很好的解释,只要这个假设是真的,那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了。

那便是,周氏的次子,那个年方十六、说是该出去打理生意的齐府二公子,齐鸣。

说起来自从过了这个年,在齐君良离家远行之后,这齐府之中好似便没见过这位本被周氏一向带在身边的二公子了。

明面儿上的言辞都是说因为齐鸣如今年岁渐长不再只是孩子了,便跟随着兄长齐宣身后学那经商之道管理之能,终日都在外边东奔西跑,无暇分身。

但齐宣身为齐府的大公子,又是得齐君良亲自教诲数年已然能独挡一面经营商行,论理来说他应更忙些才是,但在这些日子里,齐宣倒时常见着,齐鸣却是一次都不曾露过面。

他还只是个半大少年的年纪,当真就能经得住这般繁忙,竟连家都无法回来?

想起那位不学无术唯唯诺诺的二公子来,想必谁都不会相信罢。

但也因着他向来唯唯诺诺不学无术,是而便是在这齐府之中始终都见不着他人,这府中上下也并无一人会想起他。

当然了,除了最近新喜的王氏。

齐念略施手段买通的王氏院中的丫头隔几日便悄然来报,说四姨娘整日里郁郁寡欢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有几次还被她看见了正暗自的抹着眼泪,倒一点儿都不像是即将要再做母亲那欢欣期待的心情。

她费了心思使这个丫头本不只是为了监视王氏的动向,毕竟对她是有承诺在先的,如若她真到了危急的关头,齐念也能第一个知晓。

这般联想起来,如若王氏腹中所怀的是齐鸣的孩子,那便也能得知周氏为何非要暗中下手,明面上却比谁都不想此事露馅儿的原因了。

想必王氏或是因为寂寞难耐或是因着要打压周氏,或是这二者原因皆有,是而引诱了齐鸣与之偷情,方才珠胎暗结,将自己陷入如今这等困境。

像她这般聪明的人,本该十分清楚,这个孩子本属后患无穷,根本是绝对留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