焖炉上的水壶冒着热气,水叶正带着两个女孩在撒麻线,水叶从不知道,这种在水籽儿部落附近随处可见带刺大块茎,可以撒出那么细的线。

而这些线还可以纺成布,公社的老师告诉她们,这样的布做成衣服,在夏天穿就不热了。

水红莲是本来就爱这将细线织成布匹的手艺,学起来是劲头十足。而水芝兰是在去巫医所一趟后,发现那里的女双长们也都有一手好针线,而有几位也会用织机织布,彻底静下心来学纺织。

当白水告诉水芝兰,学这个和学医的课是完全错开的,她如果愿意多花点功夫,是可以将纺织和医术都学好的,水芝兰更是连休息都顾不上了。

后来是红朵发现了水芝兰的情况,制止了她。现在,水叶她们五人已经在公社安顿下来,公社安排他们住在水麻家原来的房子里。

今天休息,两个男孩跟着新认识的朋友出去捡小兽去了,水叶和两个女孩在家里没出去,做饭的空隙,顺手继续撒麻线。

这时,出去的男孩回来了。一起进来的还有沙苇他们和这次领头的羽冬雪,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或大或小的野兽,全是这第一场雪下来后冻死的。

木秋实和木良材运气不错,两人捡到了一只成年的兔子,那兔子还没来及换完颜色,大红的毛尖上刚刚有了一层白,看着很是漂亮。

众人和水叶打过招呼,也就走了,只有沙苇留了下来,围着水红莲打转。羽冬雪看看围着女孩打转的沙苇,又看看低头撒麻线的水芝兰,也转身走了。

心烦气躁的羽冬雪在路上转了半天,最终还是来找方林,他已经被这些事困扰好久了,大概也只有方林哥能帮他。

来到方林和明玉的家里时,方林还没有起来,却不是明玉的错。这两天忙着统计公社这一年的收入,昨天才算是全部算清了。

折算了下,公社去年一年的收入,是四万七千多匹布,得出这个数字,方林和计算的人都吓了一跳。

为这各自又把手头负责的过了一遍,确实没错。这下众人都高兴了,大半夜的散去时,还在高兴的小声议论。

而方林也是高兴的一夜没睡,直到天色微明,才睡过去,这时能起来,已经算是起得早了。

方林见羽冬雪来找自己,问什么事又不说,只是坐在那里发呆。方林看他不说话,也不催他,自己起来洗漱吃‘早’饭。

待方林吃过东西过来,羽冬雪还在那坐着,眼光一直跟着方林转,很为难的样子。这回不用方林再问,他自己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完了。

听他说完,明玉是吓了一跳,方林是哭笑不得。原来羽冬雪这事,用方林家乡的话来说,就是青春期少年的心里问题,还要加上个性取向。

可明玉听了就吓蒙了,这羽冬雪是先看上了福来,再又喜欢上那个新大湖来的小姑娘?

方林好歹是见过这些事的,当年小姑姑的事,让全家都去了解了一些相关的知识,就连奶奶都知道了这不是病,是天生的。

方林想了想,缓缓说道:“阿雪,你细想想。你对福来是喜欢还是只是想护着他,因为他从小失去了父母,孤苦无依。而那位女孩子,你也好好想想,你对她的想法和福来是不是一样的。等你想清楚这些,你再来和我说说。”

羽冬雪点头要离开,方林又对他说:“不过,福来是喜欢麦娃的,你不能掺和进去了,等你想明白,我们再说吧!”

这下羽冬雪有些发蒙,可最后还是慎重答应了方林,自己不会掺和进福来和麦娃中间去。

等羽冬雪一走,明玉就急了,“哥,你不能这样!”方林看明玉急了,忙安抚他:“不怕,不怕,寒雪不会对福来怎样的,你放心好了!”

“不是,哥你不知道,”明玉却越发的急了,“一旦真喜欢上了,那是什么时候都离不开的。只想日日守着,若是别人带着占有的意思多看一眼,那是要拼命的。福来喜欢的是麦娃,到时小雪儿要是强搅和了,三个孩子都要有事!”

明玉说到这里,抬头却看到方林睁大了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哥,你到底听没听进去,你看着我做什么?”明玉越发的急了。

“别急,寒雪对小福来只是关心,他对那个水芝兰才是真的有点动心。”方林抱住焦急的明玉,不慌不忙的说。

然后,方林贴着明玉的耳朵轻轻的说:“你说别人多看一眼,就要拼命,是在说你自己吧?”

明玉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过了一会,才从嘴里冒出两个字,“是的!”可这两个字却淹没在了两人的唇里。

方林从没想到会听到明玉这类似表白一样的话,虽然是因为别的事才听到的,可也兴奋的亲吻着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