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吵醒他们又是电话的铃声。

裴陆荣想当然的以为是程昱的电话,接起来,没好气的说:“我希望你最好是有急事!”

对方一愣,听到他在睡觉,才明白过来这是起床气,“小荣,我看了新闻,是真的?!”

听到老妈的声音,裴陆荣当即就醒了,从床上坐起来。

“嗯,真的。”

万芳:“怎么回事?这么巧,怎么之前沈芳华来我的茶话会的时候一点端倪都没有表现出来?”

裴陆荣哭笑不得,“妈,总之这事,你就先别管了,我们两个处理好再跟你说吧。”

万芳打电话过来也只是为了确认一下,现在确认了消息属实,当然不会多管,随便吩咐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而陆景苑也不能幸免,她的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两轮轰炸下来,已经清除了她大半的睡意。

她揉揉头发,郁闷的接起来。

许攸冉:“我靠!不是真的吧?这么劲爆?”

“什么?”她的意识还处于混沌状态。

“新闻上说的啊!你是程家人?白富美?”

虽然这个形容有些难为情,但她还是承认了,“应该是吧。我也是昨天晚上看了新闻才知道的。”

“这么戏剧?你身为主角都才昨天晚上知道?话说程夜蕾真的看破红尘了?我还是不怎么相信,她可是这个圈子里的恶魔级人物呢!”

“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准备怎么办?”许攸冉有点好奇。

“睡觉。”

“睡觉?!”许攸冉更想不通了,“你现在还睡得着?你找到父母了,不过也是,你老公对你这么好,算了算了,我就是来确认一下消息的,你要睡觉还是相认你自己决定吧。”

大概是大家都已经陆陆续续的醒来了,认识的人看到消息都纷纷打来了电话,或是发来了微信消息求证。

两个人一个个的应付过去,一整个早上就这么荒废了。

裴陆荣是趁着陆景苑不在的时候联系程昱的。

听到他说的话,程昱喜出望外,“真是好样的!我现在相信你的智商不是盖的了,我马上就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二伯一家,他们一定很高兴,明天他们会好好准备,让你老婆……让我堂妹感受到家的温暖。”

听到他这么说,裴陆荣的眸光却是深了几层,“不过提前说好了,让你程叔叔他们别太夸张了,她好像有点害怕。”

“害怕?她害怕做什么?二伯他们又不会把她给吃了。”

半晌没听到回答的程昱深呼一口气,“行,我一定把这句话也给他们送到,不过看到你这么疼老婆,我这个当哥哥的也就放心了。”

电话挂断,裴陆荣才觉得自己是被程昱这小子占便宜了,如果相认,那么就代表着程昱真的是他的堂哥了。

算了,只要她开心就好,大不了他以后对程昱视而不见就好。

但在下午,陆景苑接到了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

看着上面的未知号码,她皱了皱眉,“喂?”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随即激动起来,“是景苑吧?”

只这一刻,陆景苑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中,定在了原地,那个人熟悉的声音还在继续跟她说着话,一旁的人似乎是急了,当即抢了电话,换了个女人,“喂?景苑?”

声音还是一样的熟悉,她听了十三年。

是袁润秋的父母。

“你们打来做什么?”她的声音冷了几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吧?”

袁母有些不高兴,“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袁家好歹也养了你十三年,这关系怎么能说断就断?”

“所以你找我是为了袁润秋?”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是你妹妹,你叫了她这么多年的妹妹,现在你妹妹被人这么诬陷,你好歹帮她澄清一下吧,袁家养了你这么多年,这个忙,你总该帮一帮吧?”

虽然是求着她帮忙,可语气却是高高在上,一如当年。

陆景苑:“帮她?我为什么要帮她?她在陷害我的时候,她有想过曾经叫过我姐姐吗?”

“你别……”

听袁母还要出声,陆景苑立刻打断,“她小时候欺负我,却将罪名推到我头上的时候,你们都知道的吧?可你们为了让她高兴,故意相信她说的话,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还是说,你们觉得我还像以前那么傻,她欺负我就得忍着,因为你们给了我钱养活了我?”

袁母暴怒,但语气还是克制了几分,“你不能这么对她,她才24岁,你这是在毁了她的前途。景苑,算妈妈求你了,你就帮帮她吧,你就只需要发个微博,说都是程夜蕾胡说的,程夜蕾故意拖润秋下水就行了。”

“妈妈?”陆景苑不住的冷笑着,声音里带着几分阴森,“请你不要侮辱这个称呼,我现在有妈妈,而且,这是袁润秋自作自受,在她几次三番陷害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才24岁?在她高中诬赖我偷东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才18岁?包括我后面被退学,你们想过我的感受?你们没想过,你们想要的不过是用我的血来救你们的女儿。

你们花钱养了我这么多年,不过是想要养一头血牛在身边,既然当初就明白的事实,现在为什么要用感情来绑架我?”

袁母咆哮出声,“你竟如此恶毒?你简直就是头白眼狼。”

见对方不淡定了,陆景苑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哦,是吗?随你们说吧。反正我看到袁润秋得到她应有的报应,我很开心,我绝不会心里不安。就这样吧,以后也不要联系我了。”

不等袁母接话,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将这则号码拉进黑名单。

她可不是玛丽苏女主,对于伤害过她的人,她做不得原谅,但也不会刻意去报复,这样的结果,对她还是对袁润秋,都是最好的。

裴陆荣刚进来,就看到她半个身子都躺在床上,脸上满是笑意,看到他进来,一下子弹起来。

他狐疑出声,“怎么了?这么高兴?”

“做了一件想做很久却一直没胆量做的事。”她耸了耸肩,笑容里满是轻松。

听她这么说,裴陆荣薄唇抿了抿,“我也有一件想做很久却一直没胆量做的事。”

“什么?”

他坏笑着上前,过去捏了捏她脸颊两边的肉,这一玩就玩上了瘾,搓圆揉扁,陆景苑无语,真是幼稚的男人。

第二天去程家的路上,裴陆荣给陆景苑做了很久的心理工作,才让她没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