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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叶青篱可没有半点筑基期修士的威风,鲁云更是被冷落到了犄角旮丸里,正蹲墙边上梳理爪子。

叶青篱被柳贞拉着上看下看,看了许久。

“你这孩子……”这般叹了口气之后,柳贞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又笑了起来。

叶青篱只见母亲的眼角微泛了皱纹,眼眶中隐隐含着水光晶莹,这模样虽不似赵翠心说的那般憔悴不堪,却也是留下了不少岁月痕迹。在叶青篱的心中,一直都认为母亲是极美的,可这一刻她才发现,时间真的是不会等人。

不过她到底是有过做凡人经历的,此刻只是心底微微一酸,又释然了。

“娘,我现在可是筑基期修士呢,你以后在七修坊,横着走都没问题啦!”叶青篱拉着柳贞坐下,讨巧地冲着她笑。

“傻样儿!”柳贞屈指轻轻在她额头上打了个暴栗,“你能回来就好……”

叶青篱见母亲的情绪稳定了,忙就从储物袋中取出那些先前买来准备孝敬她的东西。

柳贞对那把暖玉温灵香角梳很是喜欢,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忽然将叶青篱的肩膀掰过来,让她到梳妆台边的小凳子上坐下。

“让娘亲给你梳头,可好?”

“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叶青篱的手指触碰到梳妆台上铜镜边角,就见到镜中少女眉眼含笑,那晕黄的铜镜衬得周围一片暖色。依稀交错了时光。

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将她发髻拆开,乌黑的头发便顺滑着铺泄而下。

手指穿梭在她发间,轻柔灵巧。温润的香角梳在发丝中轻轻滑过,一梳,再梳。

有这么一刻,叶青篱希望时光永久停留。

柳贞轻轻地说:“许多年前,你父亲每次外出归来。我也给他梳上发髻。其实修仙者看似强大。却从来就没有回头路可走。篱儿,你已经长大,母亲以后不会再约束你什么。”

叶青篱抿着嘴唇。轻轻点了下头。

柳贞柔声道:“小猴儿出笼啦……”她说着便发出了连串的笑声。

叶青篱装作没有看到她眼角的泪花,只安静地等着她为自己将头发梳好。

柳贞的手非常巧,叶青篱的头发被她斜挽一侧,流云一般的乌发巧妙堆叠。另一侧又斜伸出一束松散的秀发,长发垂过她细腻莹白的颈项。后又落于胸前,竟叫她一贯清雅的容色中凭添了几分秀媚。

“篱儿,你的天葵可有到来?”柳贞凑到她耳边轻声问。

叶青篱的脸上终于腾起点红晕,她轻咳一声道:“有。”

“什么时候来的?你可知道如何应对?”

叶青篱顿了顿。眼睛四下一扫,猛就从鲁云身上严厉地扫过,瞪得鲁云白色长毛猛然一竖。

鲁云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怎么自己好端端就得罪她了。

其实鲁云没有得罪叶青篱,不过柳贞提起的“天葵”乃是母女间才能说的私房话。叶青篱不乐意被他听到而已。

虽然柳贞将声音压得极低,但鲁云那般修为又怎么会听不清?

而所谓的天葵,实际上也就是女子每月都会面临一遭的月事。柳贞性情传统,认为此事作为母亲的她必须过问,因此才特意提起。

“我知道的,娘……”叶青篱臊红了脸,故作镇定,“我是修仙者,这点问题还会解决不了么?”

柳贞笑了笑,也不再多说。

两人便转移了话题,正闲聊着,忽然叶青篱眉毛微扬,低笑道:“娘,三婶过来了。”

“她?”柳贞也笑了起来,神色间颇含讥讽。

这边话音刚落,房门口果然就传来声音:“四弟妹可在?大姑娘回来,我还没有好生瞧瞧,真是对人不住呢。”

柳贞淡淡道:“门只是半掩着的,劳烦三嫂子自个儿推门进来吧。”

这话不咸不淡,已是有了拒客之意。

叶青篱有些惊讶,没想到从前总是温柔容忍的母亲居然也会有这样气势十足的时候。

柳贞看出她的惊讶,对她微微一笑,轻声道:“现在自然不比从前了。”

叶青篱恍然,她现在已经筑基,她们母女俩的地位自然也跟从前大不相同。不同的位置说不同的话,如今的柳贞若还是在他们面前一味容让,岂不是要叫他吗看轻了去?

更有甚者,说不定就得寸进尺,不知道要打什么主意了。

这些人情世故,柳贞其实要比叶青篱更懂的多。

叶青篱就在心里悄悄松一口气,柳贞虽是弱女子,可她也懂得在规则范围内保护自己。一个人的强大与否,其实本来就不单单只是看力量的。

她这里念头几转,那边赵翠心已是推门进来。

门一开,她才刚跨过门槛,就先是发出连串笑声道:“哟!哟!瞧这姑娘漂亮的,一忽儿就又变了个样儿呢!”

柳贞等她进了门才起身,也笑道:“三婶今日气色极好,可是逢了什么喜事?”

“可不就是逢了喜事嘛?”赵翠心款摆着腰肢走进来,也不客气就坐下了,一边连连笑着说,“大姑娘回来,这可就是天大的喜事。而且呀,今日可还是我将大姑娘领进门的呢!”

鲁云蹲在一边嗤了下鼻子:“好不要脸!”

可惜除了叶青篱,没人能听懂他说了什么。叶青篱也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中含着点笑意。

那边赵翠心还在说:“我看大姑娘一心苦修,倒是荒废了自己的打扮,这二八年华的姑娘。哪能这样呢?四弟妹啊,我刚才可是特意把自己压箱底的宝贝都翻出来了,你看、看这绞丝云锦、蝉翼邹纱……”

她挥手叫身边捧着几匹华美布料的小丫头将布匹放到柳贞面前,又滔滔不绝着:“这几匹布可都是仙灵易市那边云绡坊流过来的,听说昆仑派的仙子们都爱用这些。我好不容易买到,自己舍不得穿,也没舍得给青羽丫头做衣裳。却原来就是为了要等着给大姑娘呢……”

柳贞也不推辞。就淡淡地谢了。

不怪赵翠心拿这衣料做文章,叶青篱穿得虽然不差,但也绝对说不上华美。何况她青衣朴素。发饰简单,这打扮也着实跟她的年龄有些不大相配。

其实叶青篱近几年个子长得快,她早先只是备了布料,现今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她在这方面手艺一般,缝衣之时自然也就是尽量简单了。再说她经常要战斗。身上衣饰若是太过繁复华美,岂不是要受到不良影响?

不过这些也没必要跟赵翠心说,叶青篱只在旁边安静坐着,听母亲同她推打着太极。倒也觉得,琢磨她们的语言艺术很是有些意思。

过了一会儿,赵翠心忽然一拍手掌。对着叶青篱担忧道:“大姑娘,你可还记得适才在路上碰到的那位刘夫人?”

“刘夫人如何?”叶青篱微扬了下唇角。

赵翠心一脸担忧地说:“我当时也没注意。现在回想就觉得不对呢。那位刘夫人开口就说她有个小子在明光真人座下修行,又让你叫秀姑姑,这可不就是对你存了那份心思吗?”

那份心思是哪份心思,叶青篱也不必再问,只看赵翠心这一脸暧昧的表情就知道了。

“三婶说笑。”她只淡淡道,然后便不再说话。

这种话题应该由柳贞来接才对,柳贞自又接过了话头,说道:“三嫂子不必担忧,那位刘夫人既然出身世家,自然也是懂规矩的。现今我家青篱既然已经筑基,她的婚事自然也就是她自己做主。”

她的话到此打住,可眉宇间淡淡的傲气却根本就毫不掩饰。

赵翠心连忙笑了起来,又像是放下了一个大心事般,连连说道:“正是正是,我家大姑娘不到二十岁便筑基成功,可是前途无量的天才人物,那也是一般人能肖想的么?那个什么刘家说是世家,其实也就是个破落户,好几代才出了刘公子一个修仙者呢!”

她言语神态之间,既显出了对刘家的鄙夷,又是一副因为叶青篱而与有荣焉的样子。

这般模样真是自然真诚无比,柳贞看了都不由得露出一点笑意,感谢道:“多亏三嫂子替我家篱丫头着想了。”

“都是一家人,我不替她着想又替谁着想呢?”赵翠心柳眉微横,杏眼瞪起,又笑又嗔,“就是我那青羽丫头呀,若是能有大姑娘一半本事就好喽!”说着说着她又掩面伤感了起来,“可怜她的年纪才比大姑娘小两个月,如今大姑娘已经筑基,她却还在练气九层徘徊,唉,我每次见她神情郁郁,就不知道有多心疼……”

她这边说着,叶青篱跟柳贞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想:“戏肉来了。”

果然,接下来赵翠心又是哭诉、又是哀怜,末了还对叶青篱摆出一副长辈架势来百般关怀。

总结出来就是一个说法:“你资质这般普通,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或者有什么神奇宝贝,居然这就筑基了呢?你不厚道啊,自己吃了独食遥遥领先,咋就不想想你那可怜的堂妹?好吧,你现在吃了肉,赶紧带着你妹妹也喝点汤,我就不怪你了。咱们还是一家人,亲亲热热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