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有走到几步路,几个联防队员突然跑过来,问我们是干什么的,要求我拿出暂住证来。

这些治安联防队员往我们跟前一跑,吓得她马上回头抱住我不放,害怕极了。

我搂住她,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儿,别怕。他们不会怎样的,你放心。”

在那个年代,社会治安比较混乱,夜间有很多联防队员在大街小巷巡逻。

而且,到了晚上12点,还经常戒严,不准市民出行,否则就需要审查你的身份证、暂住证。

如果,你没有身份证、暂住证,有可能就把你弄到派出所或者治安联防大队去关起,要求家人来取人。

还有的人弄不好还得被罚款、拘留,整得人心惶惶的。

再说,这些治安联防队员的素质非常低,都是些关系户或者本来就是社会上闲荡的无业游民,他们常常胡作非为,欺负老百姓,社会对他们的评价非常低,都不愿意惹他们。

深夜出门的人被联防队员殴打的,被联防队员调戏的,被他们敲诈的大有人在,可是谁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说到这个暂住证的事情,大家应该还记得当年的“孙志刚事件”吧?

那是,2003年3月17日晚上,任职于广州某公司的湖北青年孙志刚在前往网吧的路上,因缺少暂住证,被警察送至广州市“三无”人员(即无身份证、无暂居证、无用工证明的外来人员)收容遣送中转站收容。

次日,孙志刚被收容站送往一家收容人员救治站。在这里,孙志刚受到工作人员以及其他收容人员的野蛮殴打,于3月20日死于这家收容人员救治站。这一新闻事件被称为“孙志刚事件”。

据悉,在一份《城市收容“三无”人员询问登记表》中,孙志刚是这样填写的:“我在东圃黄村街上逛街,被治安人员盘问后发现没有办理暂住证,后被带到黄村街派出所。”

有关媒体报道,事情发生后孙志刚在电话中让成先生“带着身份证和钱”去保释他,于是,成先生和另一个同事立刻赶往黄村街派出所,到达时已接近晚12点。

出于某种现在不为人所知的原因,成先生被警方告知“孙志刚有身份证也不能保释”。在那里,成先生亲眼看到许多人被陆续保了出来,但他先后找了两名警察希望保人,但那两名警察在看到正在被讯问的孙志刚后,都说“这个人不行”,但并没解释原因。

成先生说,其中一个警察还让他去看有关条例,说他们有权力收容谁。

成先生很纳闷,于是打电话给广州本地的朋友,他的朋友告诉他,之所以警方不愿保释,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孙志刚“犯了事”,二是“顶了嘴”。

成先生回忆说,他后来在派出所的一个办公窗口看到了孙志刚,于是偷偷跟过去问他“怎么被抓的,有没有不合作”,孙回答说“没干什么,才出来就被抓了”。成先生说,“他(孙志刚)承认跟警察顶过嘴,但他认为自己说的话不是很严重”。

警察随后让孙志刚写材料,成先生和孙志刚从此再没见过面。

据广东省有关部门事后调查,当天晚上,孙志刚的两位朋友舒某某、杨某某曾来到派出所,说明孙有身份证和工作单位,提出为其补办暂住证,并予以保领,但均被李耀辉以“没有进行核实必要”的理由予以拒绝。

广州市一份调查报告针对外界的怀疑特别说明,“经询问派出所、分局收容待遣所和收容遣送中转站的有关民警和工作人员,均称孙志刚没有与民警、工作人员发生过顶撞、争吵或被民警、工作人员殴打”。

当年3月20日中午,当孙的朋友再次打电话询问时,得到的回答让他们至今难以相信:孙志刚死了,死因是心脏病。

由于此次受害者身亡,并且其身份不是流浪汉而是大学生(有观点认为,如果是流浪人员的话,则根本不会引起注意),因而产生极大影响。许多媒体详细报道了此一事件,并曝光了许多同一性质的案件,在社会上掀起了对收容遣送制度的大讨论。先后有8名学者上书全国人大,要求就此对收容遣送制度进行违宪审查。

当然,这也就是引起我国停止收容审查制度的根本原因之一。

大家想想,在2003年的广州,暂住证都还查的如此之严,更何况十余年前的我们那个地方了,这几乎不用多说大家也可想而知了。

为此,那个时候一般大晚上的,基本上很少有人出门,大都在家里关着的,不敢轻易出门。所以,她有点害怕。

但是,我对他们一点都不怕。因为,他们属于派出所管辖,派出所的所长跟老师是特好的战友,而且我办理了暂住证的,暂住证上面的身份是“协助司法”,即司法助理的意思。

再说,治安联防对的队长的母亲跟我是隔壁,他母亲在我们公司隔壁上班,我们很熟悉,这个队长我们也很熟悉了。

由于这些因素,很多治安联防队员都认识我,跟我还多多少少有一些交情。

所以,晚上我出门,基本上是不用担心治安联防队员的。

只是,那几年盗匪盛行,我担心的是遇到盗匪,就算自己一穷二白,没有抢的,可是也担心被打。

据我所知,很多人晚上出门,遇上强盗,他们没有抢到财物,还被强盗骂穷,狠狠地痛打了一顿的。

可是我不认识那些强盗,他们也不会给我面子。所以,我真正担心的是遇到他们。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我们身边,用手电筒照向了我们。

当他们的手电筒射到我的眼睛时,我说:“嘿、嘿、嘿,你们怎么射到我眼睛了,我怎么走路啊?”

“干什么的?这么大晚上的怎么还在外面?”不知道是哪个人有点凶巴巴的说。

“还早嘛,怎么就不能在外面了?你们不也在巡逻吗?今晚可没有通知戒严啊?”我说。

“咦,你还嘴硬嗦?走,到治安联防大队去。”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又说话了。

“去就去,谁怕谁?我们又没有违法,怕啥子。你不要这个样子嘛,又不是没有去过你们治安联防队。说不定,去了你们老大,还要请我喝一杯儿呢,你信不信?”我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你们是干什么的?”另一个语气温柔点。

“送我女朋友回家。”我说。

“她叫什么名字?”那几年,卖-淫嫖-娼的比较厉害,他们得先排除是不是卖-淫嫖-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