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心,还要出去?

安白对他的语气,感到不安——他这么说话,还不如正常的冷漠呢。

抬头看他,安白没什么表情:“我不想出去。”

她说着,抬腿,那活动不便的腿脚,和她这话,很吻合。

他却伸手拉住她:“有我在,你想去哪里都不是问题。”

这还是司空长庭吗?

安白感觉汗毛倒竖:“你……你好好说话可以吗?有什么目的摆明了说,我不会不答应的,毕竟,现在的我,觉得……”

差点就说出心里话了,她急忙刹住,但她一向不擅长说谎,所以话在嘴边溜了一圈——

没什么比自由更重要了。

——开口就成了:“没什么比安稳更重要的了。”

如果自由和安稳只能二选一的话,她内心里,是想要自由的,她知道,现在的她,如果自由了,安全的保障是相当大的危机,但她就算求安稳,也不可能是再依附司空长庭了。

代价太大,她付不起。

而她这话,对司空长庭的冲击,也是相当的大——

安稳?

他心里一窒,他给不了她安稳吗?

他也会温柔的,但这温柔,都扔空了,怎么会这样?上次傅贺原带她出去的时候,说的也就和他刚才说的差不多,安白就跟着出去了,然后就出事了。

他若带她出去散心,绝对不一样,但安白的态度,反差这么大,他内心里原本压抑的火爆脾气要上来了——

声音沉了,最后压制的界线:“你不相信我。”

“我能相信你吗?”

她轻柔一句,击的他溃不成军。

哪里还有半点脾气……

这是第一次,安白这么直白的和他说她想要说的话。

他忽感无力,有种,说不出的挫败。

安白索性另一条腿也放上了床:“你不用刻意做什么的,没那个必要,也太麻烦了,我现在,养好伤是我唯一的目的。”

把信任度给剖开了,那……也算凑合能看,应为两人都不是那种尬聊的,这种时候,话点到即止。

安白反正都直接说了,那就说完呗,她要养伤,这是个事实啊,根本就不用她刻意找什么不出去的理由。

把腿架上床尾,她直接往后一躺:“我觉得吊着挺舒服的,出去的话,还能吊吗?感觉不舒服,就很难开心,不开心的话,恢复就更慢了,司空先生还是让我开心一点吧。”

也用司空长庭回应,他不说话才是正常的,以往她和他商量什么的时候,从没商量成,也是因为他根本不应声。

之前她也没看透,他不说,她也就不说了,现在不同,他就算不说,她也能把想说的给说完了——感谢刚才他的直白吧,正好把那些重点的尴尬问题给说开了。

但这话,司空长庭却问了:“你想怎么开心?”

难得她还能有个要求,这算是,他在饱受扎心之后的……安抚?

安白尽量摆出温柔的姿态,就像她以前那样:“你把离婚协议书给我吧,顺便,带我去民政局,你刚不还说,要带我去散散心吗?正好啊。”

……

林妈端着骨汤上来的时候,被司空长庭的脸色吓到了,有些慌忙的进来,放碗在安白的床头:“小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