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想过这些所有的问题,她这几天很冷静,想的很多。

如果司空长庭不这么步步紧逼的话,她当然是想要守孝的,哪怕只有三个月呢?

可是不行。

司空长庭越是不给她机会,她越是想要自己争取到正确的生活的机会——工作是必须不能丢的!

现在他这么问,安白给他确定答案:“我会守的,但和我的工作不冲突。”

就算去接拍了广告了,也不是立刻就要用的,上次拍的那么匆忙,还是一周后才用的,而且时间很紧迫的。

正常情况下,时限也是月余。

所以,她守一个月,也不算太过分。

“工作?”司空长庭语气一冷:“你做什么工作?”

呵,安白说不上是什么笑,但确实是嘴角上翘:“我注册了品牌,现在做服装。”

对,就是现在,以后或许还会有连动产业,比如饰品,比如鞋子。

但她不打算告诉他。

司空长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直觉知道她肯定没说实话,但下意识的不想再问,以免两人聊到不尴不尬,回不来的地步。

……

墓地,

一如既往的幽静。

安白放下花束,摆放纸扎,擦拭掉墓碑上的尘,静立无声。

“安白……”

司空长庭想要提醒她下雨,才一开口,就被一阵鞭炮声给压下去了。

“世事无常,天生天死,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安白现在对他,有些不习惯,他以前从不这样,无论什么状况都不可能让他话说一半的,最近却频频吞吐,干嘛?

存心的吧?

“你能看开最好了,一会儿我送你。”

他本是想要解劝几句的,但现在……就这样吧,安白心思通透,不需要他说很多。

“不用了谢谢,”安白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你忙你的就好。”

知道他忙,甚至,他忙已经是最合适的借口和理由了。

司空长庭一噎:“我现在陪你,就是工作。”

“谢谢。”安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可是我这份工作,没有你期望的收益。”

也不可能有。

这种比喻,本来就是令她不喜的,何况他还不是工作狂。

司空长庭伸手抓她:“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安白这样的回答,无论他是哪种意思,都是一个意思。

她挣了一下:“这里庄重而严肃,你比这样。”

出门在外,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被这样对待,以前她还觉得,是因为他欠他的,那个姑娘一条命,也确实鲜活,但现在,她父亲已经因为那件事一命相抵了,她不欠他什么了。

如若在外,他还这样,那他也就不会再忍了。

周身清冷的气场,带着生人勿近的威压,安白又看了看墓碑,和远处新丧下葬的别人家,转身就走。

司空长庭亦步亦趋的跟着。

安白给傅贺原打电话,让他来墓园来接她。

相隔有距离,司空长庭没有听清楚她电话讲了什么,但不久之后看到傅贺原,司空长庭目眦欲裂——

“你来做什么?!”

傅贺原伸手护住安白,只冷眼看他。

那姿态,那神色,让一向冷静严谨的司空长庭,土崩瓦解:“安白!你说你是去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