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原定了时间,一切都按着流程走。

下午的时候,骨灰入盒,最后确定墓地流程。

其实也没什么,都已经确定好了,只是现在殡仪馆的人要去动土了。

安白整理最后的灵堂——她没办法守那么多天,也没办法让自己现在就走出来,泪腺真的关不住了,她捧起遗灵的时候,眼泪再度喷涌。

是司空长庭烧了那么多的纸钱纸扎,熏的了。

安白此时竟然有点惊觉自己不够细心,好在他已经做了,父亲那边,应是欣慰。

余乐乐打了伞给她,一身黑裙,在她身后跟着,一脸的担心。

傅贺原表情忧伤,眼里只有安白。

司空长庭在挡傅贺原的视角——他还在呢,傅贺原就这么大胆,想做什么?

想想算了,都是妄想。

安白亲手安放的骨灰,亲手填的第一把土,看着碑文立起来,看着那上面父亲的照片,她良久无言。

亲朋们果然来的很少,眼看墓地平了,已经都散了。

安白从沉思里回神,回头看时,身旁就只剩这几个人了。

“你们怎么不走?”

不是她冷情,实在是因为——

“咔嚓!”

晴空一声雷。

安白还没给自己想好借口,大雨忽然而至。

“……会吧。”

安白只能这么说,她实在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这个时候回去还比较好,雨才刚下。

余乐乐以为她也要回去,转身就走。

傅贺原想起那天,他和她从医院出来,也是遇到了下雨,他没去开车,和她一起挤公交,那真是……一场好大的回忆。

司空长庭直接伸手,拉了她就走。

安白猝不及防,直接被他拉的歪倒——

他顺势揽住,直接带走。

安白挣扎:“你放开我!”

“放开你去淋雨吗?”司空长庭似乎是知道她要做什么:“你冷静一下,你明知道他已经走了,还这么执迷做什么!”

司空长庭就差在她头上拍一巴掌了,恨不得把她拍醒!

安白不争了:“我们离婚。”

什么?

司空长庭一愣:“你说什么?”

他说的是什么?怎么就扯到了离婚?

安白轻柔却坚持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然后把他还在自己腰上的手也给拿开:“我说,我们离婚。”

这有名无实的婚姻啊,除了他在婚内强迫她之外,实在是没什么可取之处了。

而且那张纸在,对他们都不是好事。

安白看了一眼外面的雨,以及雨中余乐乐拉住傅贺原,两人迫不得已同撑一把伞,虽然隔得不远,但乐乐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解决私事。

“我不同意。”

司空长庭再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虽然不知道安白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抑或在想什么,他也不清楚,但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