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是司空长庭说给她一个人听,安白还是有种被白炽灯打在脸上,照的清清楚楚剖肉露骨的恐慌!

往事一暮暮浮上心头,安白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她不想任何人因为她出事。

她慌了,怕了,内心里被不断撕扯,那一件事,是因为父亲的安排,现在,这是报应吗?

不!就算是报应,也应该报在她身上,而不是她爸!

安白内心生疼,手机再次震动,还是之前的号码,提示着安父的手术进行,也提醒着所剩的时间,父亲不能等!

视频脸的小女人直接转身,青丝划出悲伤的弧迹,背影都带着凉绝。

司空长庭眯起了眼,这女人是在踩他的底线!

“安白!”

那是被门遮住的监控盲点,司空长庭一声吼后就听到了哧哧的电流杂音,安白的身影,已经到了电梯口。

他大步冲出去,直奔电梯,电梯在四十几层停着,安白等着下来,但似乎每层都会停?

当挂着专用牌子的电梯门打开,走出那高大的身影时,安白心里咯噔一下,抬手急拍面前的电梯按钮。

快点下来!快点!再快点!已经看到电梯是在13层了,她心里希翼无限——

一双大手,啪的一声把她的希翼折断——司空长庭伸手把她拉的转了半圈,直接按在墙上。

“这么狠,才是你的本质吧!”

后背和墙壁结实的接触,安白一阵骨疼,疼的格外清醒——她的父亲还在医院,等着她签字才能手术,她现在一刻都不能等!

“你放开我!”伸手大力推开他,安白手都在抖,不,整个人都在抖!

司空长庭几乎喷出火的双目,烧灼着她,让她无处可逃又无处安放,他不信的那么彻底,连解释的余地都没给她留半点。

电梯铃声拯救了她。

可是司空长庭伸手按住了门,直追过来:“不是在耍狠,你怂什么?”

安白垂下眼睑,再抬眼,已是寒星入眸:“司空长庭,我爸突发昏厥,可能是并发症,这些和你无关,你可以不去,但不能阻止我!”

泾渭分明的话意,安白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站在电梯靠门方向的一壁,她心思沉沉——知道父亲是并发症,那也是因为肾衰竭引起的,当时医生就表示无能为力,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即便有心里准备,这事发突然,她还是措手不及,而且,司空长庭并不准备放过她。

“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样。”

一路跟着她下来,看她要去打车,司空长庭伸手拖住她,塞进自己的座驾。

安白缩进座里,不多动,也不说话。司空长庭的冷哼,恍如重锤,在安白的心弦上砸了个结实!

安白怒火中烧:“那是我爸!”

两人剑拔弩张的一路,一到医院,没等车停稳,安白就推门下车,被惯性带的往前踉跄了几步。

司空长庭立刻伸手——安白甩了鞋,直奔楼梯而且。

该死,司空长庭手收握成拳,没有直接去追,拿起了电话。他说过,安健的病,要先告诉他,这次是谁,这么大胆子,先告诉了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