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憋屈,丘处机最终还是应了落瓷的话。

不管丘处机怎么想,落瓷对于趁火打全真教的劫表示全无压力。一来实是看不来他们的做派,二来当年刚从襄阳出来的时候,为了置办江南那些产业,带着空青他们几个一路鸡鸣狗盗打家劫舍的事儿也没少干。相较起来,全真教这点儿事儿都入不得眼。

其实,若是落瓷慷慷慨慨的去救人活命全真教铁定会更感激。然落瓷也没打算能用这两个人情从全真教那里得到什么。这般明晃晃的提出来原意就是想膈应膈应丘处机。显然这一招很好使,丘处机被成功的膈应到了。那黑着的脸半天都没有转色的迹象。

落瓷心情大好,手上效率也高了。为马钰王处一二人解毒疗伤弄好之后都不到响午,还是为马钰分析毒性耽误了些时候。写好药方,待落瓷搁了笔,丘处机接过去,因怕中途再生事端,也不叫店中小二跑腿,亲自去城中药铺抓药煎煮。

“两位道长好生安置休息吧,我这就回去了,若还有什么不适,自可遣人来隔壁找我。”落瓷起身告辞,只是刚刚起身便觉天旋地转,脚弯虚软。紫荆拉扯不及,落瓷眼前一黑便软倒在床前的脚踏上,额头还不幸的磕到了床沿上。

待落瓷醒来,已经躺在自己屋里了。身上压了三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捂得一身汗,汗湿了衣服和被子,身上十分不舒爽。刚想掀开被子凉快凉快,却才掀一个角便被边上伸出的一只大手按住:“别动。”

空青一直守在落瓷旁边,她醒的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只是落瓷没有发觉而已。

“主子受了寒。”一句话解释了现下的状况。

空青说着起身去桌上的药箱里取了一个瓶子,那是箱子里是落瓷随身备着的一些常用药。又在壶里倒了温水:“醒了正好把要吃了。”

先前落瓷昏睡着,吃不下药丸,他只好拿药丸兑水喂了点,自然撒了许多,没吃下去多少,这下落瓷醒了,自然要紧着给她吃。这些事落瓷自然不知晓,见空青拿了药过来,便以肘撑床准备起来。空青见状快行几步过去压着她的肩膀把她按了回去:“别起来。”

落瓷正想说不起来怎么吃药啊,只是一张嘴嗓子便痛得很,闷着咳了两声。空青像是知道她现在的难受一般,坐到床前的凳子上,伸出右手拖着落瓷的后脑勺好让她能半探起脑袋。复又把杯子凑到她嘴边:“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落瓷就着他的手喝了水,抬眼正见空青一瞬不动的盯着她看,落瓷被盯得发悚,一愣神便被呛着了,咳了一脸一被沿的水。空青忙拉了里侧的被子裹严实了落瓷的背才扶起她坐起弯趴下.身子咳嗽。一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有个支撑,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拍着落瓷的背帮她顺气。

落瓷咳得惊天动地,把轮休的紫荆也给惊动了,急忙从隔壁过来:“怎么突然就咳得如此厉害”

空青未动,答道:“喝水呛着了。”

紫荆没答话,也不知是不是在心中默默鄙视。可是落瓷一边咳嗽,一边却分神觉得居然从空青和往常一般无二的声音里听出了几许羞恼的味道。暗想自己果然病得不轻。

紫荆也过去帮着扶着顺气,待终于不咳了,落瓷只觉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面色涨红,好似心脏都要从喉咙里吐出来一般,相当不好受。一直趴着待缓过气儿来,又觉身下触感不对,伸手抓了一把,实在觉得不像床铺褥子的感觉,睁眼一瞧,不由大囧,她居然趴在空青挨着床沿的大腿上。那她那一把岂不是也捏到人大腿了?悄悄看了身边两人,特别是心虚的瞅了空青的面色,均没发现异常,才松了口气,强装镇定的翻身睡下。却没注意空青自她起身后绷紧僵直的身体才放松下来,没事找事的拿了绢子为她擦下巴上的水渍。

面对如此细心周到的空青,落瓷总觉得有些不对,奈何此时她脑中混沌一片,也想不出是哪里不对。扭头对紫荆说:“我要沐浴。”

“不行。”紫荆尚未说话,空青就先接过话头否决的。

见两个姑娘均看着他才清咳一声方道:“这病就是前晚那湿头发闹得,如今还是不要碰水的好。”

紫荆也觉是这个理,附和道:“主子先忍个两天,要中途再冻着了可经不起折腾。我就觉得自从咱们到了燕京这地儿,就没安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