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金陵城,天气总算稍稍转凉了些,想必是快要立冬了吧。

而且,今天又下了一场大雨。

残秋的雨,总让人感觉有些感伤与凄惶。

不过,对风月教的人来说,今天却是个让人颇为激动的日子,因为今天他们要推举一位副教主。

其实,林雄现在才五十开外,对于像风月教这样的江湖巨擘势力的掌权人来说,这样的年纪实在不能算太大,而且还可以说很年轻。

最重要的是,前次缥缈峰一战后,缥缈峰元气大伤。眼下,曾经在江湖上呈鼎立之势的三家势力中,除了落雪谷外,已再没有那家能与风月教分庭抗礼。

前些日子,血月山之事过后,风月教又一举将黑道上大大小小几十家势力尽数收入麾下。所以,现在正是风月教大力发展的绝好时机。

而实际上,风月教现在的势力范围也达了空前绝后的绝顶规模。

按理说,此时此刻正是风月教一统江湖,问鼎武林至尊的绝佳契机。但不知为何,林雄却忽然说要卸任教主,归隐闲居。

这一举动立刻在风月教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众人力劝林雄,说此时绝对不可以有归隐之念,然林雄只说他意已绝,任众人将嘴皮子都磨破了,却还是没有让林雄动摇半分归隐之心。

对此,几乎所有人都不理解,当然,更没有人知道他这样做到底用意何在。

总之,自打林雄说有归隐之心以来,风月教上下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总之,最近金陵城里的气氛很不安稳,似乎所有人都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要出大事情了。

只是,却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风月教总坛,议事大堂。

此刻,除了孔言书、唐云飞以及金戈外,风月教的高层已经全都到齐了。

以往这种时候,众人的脸色虽然也很穆然,但却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严肃过。

当然,众人的心情也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这么沉重过。

堂中的气氛也很压抑,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谁说话,甚至好多人一直都在低着头。

风细细冷冷的注视着场上众人,首先打破沉默,问道:“教主呢”?

没有人回答。直到这时有人才注意到林雄并不在场。

孙跃疑惑道:“对啊,教主呢”?

还是没有人回答。

风细细只得再次开口道:“各位可知道,教主在哪里”?

是啊,林雄呢,他此时在哪里?

其实,此时林雄就在议事大堂后面的一间屋子里看雨。

屋外雨声凄凄,虽然这场雨下的不急,但雨势却不小。

良久,林雄终于收回目光,侧头看了看身旁的孔言书,感慨道:“想不到九月竟还有这么大的雨,看来有些四时不正啊”。

不料,孔言书却淡淡一笑道:“我却不这么认为”。

“哦……”。

“我倒认为这场雨其实下得很好”。

林雄笑着道:“说来听听”。

孔言书淡淡道:“此时正是秋冬交替时节,若是这会儿不下几场透雨,只怕入冬以后天就很少再晴了”。

林雄微笑道:“也就是说,正是因为这时候雨已经下的够多了,等到入冬后,反而就不会再下了”。

孔言书点头道:“正是”。

林雄也笑着点头道:“我懂了。雨总是免不了要下的,所以早一些反而比迟一些更好。毕竟,此时天还不算太冷,要是入冬以后再下,那才真是冷的要命呢”。

孔言书道:“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

林雄摇头道:“道理虽然简单,但真正懂得这个道理的人却很少”。

“少并不代表没有”。

“那你呢”?

孔言书一惊,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