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欣又问道:“晓风哥,那你是要回去了吗”?

姑娘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感伤,还带着几分不舍。

“回去……”,杨晓风喃喃道:“是啊,是该回去了。不过,我还是过几天再走吧,妳不是说那个洪阎王与乱石山上的土匪有勾结吗,万一我这边刚一走,他立马把土匪带过来的话大家就要遭殃了”。

其实,这世界上最让人愤恨的事情就是,你千盼万盼,简直都盼到望眼欲穿的地步了,但你眼看着就要发生的好事最后却偏偏愣是没有发生。然而,你心里不过只是随意想了想,认为它其实没多大可能发生,但你却千方百计想要避免的坏事到最后它偏偏就发生了。

天还未亮透,洪阎王便带着一大帮子山匪气势汹汹的闯到村子里来了。老梁家首当其冲,正好是村东头第一家,山匪一进村便直接闯到了他家里。

杨晓风只听到一阵乱砸东西的声音,出门时,房前的几件家具已经碎成了残片。

这一下,山匪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倾巢出动,粗略数去,至少也有四十多人。

山匪头子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脸粗胡子,脸上全是横肉,身材也比常人高出一头,活脱脱像个钟馗。就他这身形,平常人看一眼,便有些害怕了。

老梁一家子显然没见过这种阵势,一个个早已吓得两腿发软。梁海刚面色煞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问道:“大……大王,你……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就只是些穷苦人家,没……没多少钱的”。

洪阎王阴笑着道:“刚子,大爷们今天不要钱”。

梁海刚嗫喏着问道:“不要钱,那要什么”?

山匪头子一阵恶笑,笑得脸上的横肉都一阵颤动,大声道:“要人”。

梁海刚吓了一跳,小声问道:“不知大王要什么人”?

山匪头子又是一阵大笑,沉着脸道:“美人,还有死人”。

随即,他又转头问洪阎王道:“你说的美人,还有你要我们杀的人呢”?

洪阎王伸手一指杨晓风,恨声道:“就是他”。

“就是他……”,山匪头子盯着杨晓风看了半天,又是一阵大笑,很是鄙夷道:“洪方,你就是被这个弱不禁风的瘦书呆子给打了”?

洪阎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怨毒道:“就是他”。

“哎呀呀,我还以为是个高高大大的壮汉呢,原来只是个小白脸,洪方啊洪方,你说就这样一个人,也值得我们兄弟动手……”,山匪头子一阵摇头,似乎感觉很是意外,随即骂道:“洪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以前我还以为你是条汉子,原来只是个没用的废物,脓包”。

洪阎王牙齿咬得咯咯做响,却又不敢发作,只是像条狗一样讨好似的笑着道:“洪方怎敢在你老面前称汉子,你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我不过只是你的一个奴才而已”。

山匪头子强调道:“什么奴才,是一条狗”。

洪阎王忙笑道:“对对对,是狗,我就是你的一条狗。不过,虽然你老人家是很厉害,但千万别小看这小白脸,他的确也有些手段”。

“你说他有些手段……”,山匪头子差点没笑岔气,指着杨晓风,转身笑着对身后的小喽啰道:“你们都听到了吧,刚刚洪方说这个小白脸有些手段……”。

“哈哈哈……”,小喽啰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杨晓风甚至都搞不懂,这些人为何发笑。在他看来,似乎这件事并不怎么可笑。

山匪头子笑了一阵,忽然沉下脸,冷冷道:“做了他”。

小喽啰们早已等不及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向杨晓风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