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平淡的话语,将当时的状况慢慢道来。时隔多年,他心中早已没有了初时的怨恨与愤慨,但在杨晓凌听来,依然震惊非常。

杨晓凌甚至根本都不用想,便知道当时的情形有多凶险。

慕容柯淡淡道:“当时,端木敬藏刃与袖中,自一开始便下了死手,不过好在我也经历过大小不下百战,虽遭遇突袭,却在刻不容缓之间躲过了端木敬的这致命一击,但胸膛上还是受了他重重一掌”。

杨晓凌不解道:“按理说,以前辈的武功,即使是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被端木敬突袭得手,但也不至于输得太过惨烈啊,莫非是端木敬还留了后手”?

“后手……”,慕容柯神情一呆,喃喃道:“的确,端木敬的确是留了一手”。

杨晓凌追问道:“是什么”?

慕容柯的脸上忽然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过了半天,才道:“你说的不错,以端木敬的武功,即使是在我已被他偷袭受伤的状况下,他要想杀我也绝非易事。而且,他对我出手这事要做到绝对隐秘,所以,我并不需要击杀他,只要能寻机脱身或者大声呼叫惊动到旁人,他便失败了”。

杨晓凌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中实在疑惑,既然慕容柯已经想到了以上两点,那为何最后落败的还是他?

既然有疑惑,他只有询问道:“既然前辈已经点到了关键,那为何不照你所说的去做,莫非……”,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只感觉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颤声道:“莫非是又出了别的什么意外”?

其实他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多余,若不是又出了意外,慕容柯如今怎会在这破洞里头,可让他想不透的是,当时究竟又出了怎样的意外。

后面的事,他根本已不敢再多想下去。

在杨晓凌惊惧而又痛苦的眼神注视下,慕容柯继续道:“当时我又惊又怒,奋力一击打退了端木敬,想着只要先逃出去便无事了。可就在我正要夺门而出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端木敬在门外竟还留有一个帮手”。

杨晓凌霍然长身而起,以至于带起了一阵风来,惊问道:“是怎样的一个帮手”?

慕容柯被杨晓凌给吓了一跳,他不解为何对方的反应这么大,不过他还是答道:“那人全身上下完全包裹在一件黑袍中,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不待他说完,杨晓凌已等不及追问道:“那黑衣人的武功如何”?

“黑衣人的武功……”,慕容柯的身子忽然哆嗦了一下,似乎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后,他心中的恐惧仍然还没有消退,颤声道:“要说那人的武功,实在是恐怖至极,可怕程度可说得上是我平生仅见,想来即便是我在没有受伤,身体状况处在完全鼎盛之时,与那人对战,最多也就只有两成胜算,更何况我当时已然遭受了重创,而且背后还有个端木敬”。

杨晓凌已完全明白了。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究竟明白了什么。

慕容柯继续道:“当时的情况可想而知,在那黑衣人和端木敬的双重夹攻下,甚至都没有走过十招,我便迅速败了下来,而且败得很彻底”。

停顿了一会儿,慕容柯接着道:“在我败阵之后,端木敬立刻收拾了现场。而后,就在当天午夜,他与那黑衣人一道将已经奄奄一息的我从缥缈峰顶扔到了这谷底”。

“原来前辈的遭遇竟是这样的……”,杨晓凌神色复杂,似乎在心里鼓足了勇气,才问道:“照前辈所说,当时若不是那个黑衣人,你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慕容柯沉默着点了一下头。

杨晓凌立刻追问道:“不知对于那黑衣人的身份,前辈是否能猜的出几分”?